青杏和紫蕊二侍女聞言回頭一望,不覺大吃一驚,不知何時,那位豔冠群芳、風華絕代的梅妃梅香楠已走進了禦花園。
隻見她上身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百花米粒綺羅衫,下身穿著一條白湖褶皺百褶裙,一張白嫩如玉的鴨蛋臉上,鑲嵌著一對似笑非笑、又細又長的丹鳳眼,那一副微醉著、眯縫的神情,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兩頰間微微泛起一對若隱若現的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兩條又黑又長的攏煙眉,非畫似畫,醒目地鑲嵌在一對彎彎長長的新月之上。
頭上由一條珍珠白色夾雜粉藍的宮廷絲絛綰起,使得那一頭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發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
那頭烏黑的長發此時已經長及垂腰,每當輕微擺動,就會現出一份如水的柔情。
寬闊的額前和雙鬢鬢角用一片粉白相間的嵌花水雲磨砂細碎小垂珠發鏈攏著,偶爾,會有那麼一兩顆、三四顆不聽話的小細珠子垂落了下來,更給這位年方二十美麗少婦以一種亦真亦幻的美。
一雙皓若蔥白的手腕,婉轉若水般,帶著兩隻乳白夾雜碧綠的翡翠玉鐲子,此時此刻,那一對溫潤的羊脂白玉正在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與梅妃那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更突顯這少婦的風華絕代的美。
此時,夕陽馬上就要沉到西山之下了,梅妃脖子上帶的那一條扭花銀質翠華金鏈,在陽光的照射下反襯下閃出一道道紫藍色的光輝,宛若天上的彩虹一般光彩奪目,扣人心扉——隻見梅妃氣質若蘭,不疾不徐、嫋嫋婷婷地往這邊走來。
“飛瓊還是個小孩子,今年才六歲,什麼都不懂得天真年紀,”梅妃輕啟櫻口,“哀家看那周國的質子也是一個頗識大體的孩子,就讓他們在一起玩耍吧,也好做個伴——要不,孩子們也太孤單了。”
“是,娘娘,”青紫二侍女齊聲答道,雙雙給梅妃施禮,“奴婢拜見梅貴妃,貴妃吉祥。”
“好啦,平身吧,”梅貴妃說,“你們都各自去忙吧,不要離公主太遠,哀家要在這裏瞧瞧落日。”
“是,娘娘,奴婢等告退。”
此時,在,禦花園的另一個角落仙浴潭邊,質子雲和九公主正歡快地跑著,一邊快樂地大喊大叫。
孩子就是孩子,似乎永遠也不懂得什麼是憂愁——就像那個剛才還哭天抹淚的質子雲,他現在早已忘記了楚飛瓊是吳國公主的身份,而是忘情地投入到歡笑當中,過著那個年紀的孩子本應擁有的無憂無慮的生活。
楚飛瓊這個大吳國的小公主,她可不那麼愉快,畢竟,她是一個由十九歲大姑娘重生而來的小公主,對於前世的記憶猶新,對於今生的遭遇懵懂。
不過,當她一看到質子雲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似乎就忘記了一切,而是開開心心地和質子玩起了捉迷藏,逗得質子雲到處去尋找她。
大吳國的禦花園,此時就成了兩個孩子的樂園,也讓這兩個原本陌生的小孩漸漸熟悉起來,歡樂也掩蓋了所有的悲傷和失望,取而代之的是興奮和歡笑。
“汐雲,你慢點跑,等等我呀,我追不上你了……”楚飛瓊跑得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飛瓊,慢點,我等你呢,”薑汐雲說,笑著站在池水邊靜靜等著小女孩的到來,“別著急,別摔倒了——過來看這條小魚。”
“嗬嗬,你看這條小魚,”楚飛瓊笑著,指著湖中那條小魚,此時它正優哉遊哉地薑楚二人的腳邊遊過,一邊親吻二人的腳趾。
“那邊有一個樹樁,我們去那邊玩一會兒吧,好不好?”薑汐雲指著不遠之處的一塊斜倒在水邊的樹樁說道,“說不定那邊有更好玩的東西呢。”
“好啊,走!”楚飛瓊拍手叫道。
“這邊好多的小金魚啊!”薑汐雲歡呼道,指著幾條遊過他腳麵的小金魚給楚飛瓊看,小魚歡快地遊動著尾巴,引得薑汐雲一陣大笑,“飛瓊,快過來看呀,這條小金魚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