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政失敗之殤
人才與知識
作者:徐曉天
近期烏克蘭局勢成為國際政治舞台上的熱點,一個曾經富裕發達的蘇聯加盟共和國陷入了內戰,民航客機被武裝力量擊落,上百萬烏克蘭民眾流離失所,克裏米亞被俄羅斯收入囊中,在21世紀再次改寫了歐洲的版圖。美歐不得不與俄翻臉,對俄製裁連連升級。烏克蘭危機的曆史根源在於其悲劇性地處於歐洲和俄羅斯文明的結合部,兩大力量的興頹易位每一次都給烏克蘭帶來難以承受的巨痛,無數次被吞並、瓜分、割裂。近距離地看,此次烏克蘭的創傷源於蘇聯解體後歐美對俄的擠壓和內政的失敗,烏告別強人時代後各路政客人為地利用東西差異,主動挑起東西矛盾,而這種矛盾一旦被外力所放大,最終的結果隻能是國破家亡。烏克蘭似乎已經很難在短期內重整山河,彌合矛盾,烏克蘭悲劇的教訓是極其深刻的,也給了我們很多啟示。
外交之道,貴均衡,忌搖擺
烏克蘭位於歐洲東南部,國土廣袤,資源豐富,第聶伯河孕育了基輔羅斯文明,這裏是俄羅斯、白俄羅斯和烏克蘭三個東斯拉夫兄弟民族的共同發源地。烏克蘭東與俄羅斯毗鄰,西接東歐各國並歐洲核心地帶,南扼黑海咽喉要道,恰巧處於基督教文明與東正教文明的斷裂帶上,幾百年來,歐洲和俄羅斯力量的此消彼長不停地撕扯著烏克蘭,周邊大國版圖的盈缺數次將烏克蘭包裹或割裂,蘇聯的解體將其從封閉的空間中釋放出來,再次引發了大國的爭奪。今天的烏克蘭仍然處於歐盟與俄羅斯兩大地緣政治力量的夾縫之中,在政治和經濟上雄心勃勃的歐盟步步為營,與處於曆史實力波穀的俄羅斯在這裏又展開了新的博弈,歐盟要借機卸掉俄羅斯的鎧甲,去掉烏克蘭等傳統的緩衝區,而俄羅斯則要誓死捍衛自己的最後屏障,烏克蘭這一輪的不幸就在這樣的曆史坐標中鋪陳開來。國家無論大小,在對外政策上貴乎均衡,忌乎搖擺,均衡發展則地位主動,搖擺不定則容易腹背受敵。對於烏克蘭這樣一個處於敏感地帶的國家而言,最佳的選擇就是走一條相對中立的道路,發揮好俄羅斯與歐盟之間的橋梁紐帶作用。但是蘇聯解體以來,烏克蘭的外交卻在俄歐和俄美之間猛烈搖擺,特別是“橙色革命”後內政近乎失控的狀態導致其對外政策搖擺幅度越來越大,演化到目前已經不可收拾,引發了美西方與俄羅斯的對峙。或許我們應該理解這些政治家的苦衷,你是背後大國扶植下上台的,怎麼能在當權後不投桃報李呢。你若真是在東西方之間平衡,那可能下台更快。以現在烏克蘭領導人脆弱的民眾基礎而言,誰有充足的政治資源能集中精力與俄美歐展開一番周旋呢?
內政之殤,逐小利,舍大局
矛盾無處不在,無時不有,沒有矛盾就沒有世界,烏克蘭也是一樣,地區之間、黨派之間的矛盾是存在的,但是矛盾被人為放大,被外力利用,其轉化進程就必然失控。一條第聶伯河將烏克蘭大體上分為東西兩個部分,烏克蘭的東西差異是曆史形成的,直至蘇聯建立以後東西之間在宗教信仰、經濟發展水平上仍然有著明顯不同,局部的矛盾也是客觀存在的,但到蘇聯解體前烏克蘭統一的國家認同已經逐步形成。近年來烏克蘭國內政局動蕩不安,特別是“橙色革命”後,一些政客為了個人或團體的利益開始利用這種差異,再次將東西部之間脆弱的認同撕裂開來,這也是烏克蘭悲劇的主要國內政治因素之一。近年來的烏克蘭選舉每一次都體現出更加明顯的地區分野,代表東西部的各利益集團以民族認同或地區認同獲取政黨認同,而結果是傷害了國家認同。東西部矛盾的放大引發了激烈的社會對峙,給外部大國的介入提供了機會,最終導致國家陷入內戰,為了個人或集團的小利,丟棄了國家穩定的大局。說到這裏,我們難免會想起國內網友們常說的一句“NO ZUO NO DIE”,(“不作就不會死”)。
破解之路,求穩定,謀發展
烏克蘭的特殊曆史經曆和地緣位置對其外交政策選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外部大國的不滿,說白了就是誰都得罪不得,這些年來烏克蘭每次有倒向歐俄任何一方的舉動都會導致另外一方的強力反製,而受傷的最終又都是烏克蘭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