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試看!”嘯風暴怒,猛地一甩頭,掙脫她的雙手,將她箍緊,視線變得森寒,朝她吼道:“你若想再死一回就試試看。我絕對不讓任何認搶走你。誰也無法再搶走你。”
被他吼的耳朵嗡嗡作響的文小藝皺了半天眉才終於緩了過來,她不知死活地反駁道:“現在就有現成的哦。寒玉啊,他是皇太子,就算是做他的偏妃,以後我還是能享受榮華富貴。況且,他已經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咯。”
“我會殺了他。任何覬覦你的人,我都將他撕碎。”嘯風的臉鋪上狠絕肅殺的神情,見此,文小藝把即將說出的挑釁話語都吞回肚子裏去,不太理解這個據說曾經拋棄她的輕狂少年此刻表露出來的醋意竟是這般濃烈,好似他從來隻對她著迷癡狂一般。
“嘯風?”文小藝呐呐呼喚他的名字。
嘯風對上她迷惑的眸子,淩厲寒光來不及收斂,令文小藝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嘯風感覺到她的退縮,便垂下眼簾,收起駭人之色,摟抱她的雙臂略為放鬆,手掌安撫似地撫摸她的頭發,讓她靠上他的胸懷。珠落玉盤似的聲音在低喃:“不會再失去你了。我什麼都記得。沒有你,怎麼會有幸福。”
於是,那個坦言沒有她便不會有幸福的少年整晚將她強行摟在懷中,靠牆而眠。文小藝幾次醒來,想要掙脫以便躺回簡易床上,都被他鋼鐵似的雙臂鉗製得無法動彈。她也隻好靠在他臂彎中,靜靜仰視那張完美無暇的臉,讓心底的憐愛疼惜感泛濫全身。然後越來越相信,她喜歡著這個人。
當清晨的陽光照入屋內,鳥兒拍打著翅膀的聲音從耳邊閃過時,文小藝撐開酸澀的眼皮,發現屋子裏隻有她一人。原靠在嘯風懷中的身體此刻舒適地側臥在她的蘆葦床中。嘯風不知去向。
文小藝坐起來,伸了伸懶腰,揉揉眼睛,感覺到屋子裏有不妥。那些個影子還是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旁若無人,屋子中間的鵝卵石火堆仍舊冒著煙,窗子上站了隻小鳥兒,在啄木頭表麵的蟲子。一切看似很正常,隻是那些影子在她眼前晃過的時候都會停一下,看她一眼,文小藝一驚,拍了拍自己的身體,爾後舒口氣,衣服還在,外加一件嘯風的鬥篷,套得嚴嚴實實的。她正想將鬥篷扯下來,冷不防發現蘆葦床邊竟盤著一條兩指左右粗細的蛇,通身閃著金亮的光,豎起的頭正衝她吐著信子,那信子的紅豔色彩竟與嘯風的唇色不相上下。
金兒,毒蛇雜交品種!文小藝的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概念,同時動也不動地盯著它,心中默念:走開吧,快走開吧。說也奇,那金蛇竟好似聽見她心裏的話,真個遊走而去。鎖魂眼!文小藝突然間跳了起來,想起自己一雙神奇的眼睛有著令禽鳥野獸乖乖聽話的本領。然後模糊間,腦中出現了怪異的片斷,一頭巨獸,白底茸毛黑花斑,身形巨大,頭似雄獅,身形卻似豹,巨獸乖巧無比地匍匐在她腳邊。
“那是什麼?那是什麼?”文小藝抱著腦袋在原地蹦了幾下,越想越頭疼。全然沒有留意到少年修長矯健的身形幽靈般突然定立在她身前。
“說的是金兒麼?”隨著嘯風好聽的嗓音,如金蛇信子般紅豔的唇襲擊而來,印在她的唇上。
“哎呀!”文小藝一個措手不及,被偷了香,正想發飆,冷不防注意到嘯風的左手臂上正纏著適才的金蛇。在他的右手中一大把的麻雀掙紮拍打著翅膀。
“這,這是幹嘛呢?”文小藝暫時放下被占便宜的事情,彎腰看那把躁動的麻雀。
“烤麻雀。你不愛吃麼?”嘯風嫵媚一笑,揚起英挺的雙眉,將麻雀舉高往火爐走去。
“愛呀。”文小藝舔舔嘴,跟上去。
燒烤的麻雀,略帶煙熏的味道,皮脆肉嫩,抹上焦鹽,在這荒山野嶺外品嚐別有一番滋味。文小藝丟掉手上的麻雀骨頭,接過嘯風遞來的第四隻,咬一口,不顧沾了一嘴的肉屑,奇怪地問嘯風,“你怎麼會想到捉麻雀做菜?而且烤得不賴哦。”
嘯風繼續忙著翻轉火上的麻雀,猶豫了一陣才淡淡回答道:“是你教的。”
美味當前,文小藝也沒多細想,隻得意道:“早說我有做廚師的天分。看來往後開一家牛腩店還是可行的。”
“牛腩店?”嘯風不解地看她。
“是呀。等我躲過了寒玉這一次,就可以找個旺一點的地頭,開家牛腩店,順帶賣烤麻雀也是可以的。總之,我是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對了,我還沒有本錢,你那麼有錢,不如出資讚助一下,或者可以入股,賺了利潤可以分紅。雖然是小本生意,但是可以慢慢擴大經營。”文小藝描繪著她的創業藍圖。
“你不需要做這些。”嘯風對她的計劃絲毫不感興趣,嚴肅說道:“你會是我妻子。你願意的話,可以打理整個山莊。若不喜歡,我們離開去別處也行。不過,現在還不能離開山莊,等必須辦的事情了結,我們才可以離開。”
文小藝咬著麻雀嗬嗬笑了兩聲,不屑回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嘯風並沒有生氣,反而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我對你不好,你便是殺了我,我也不會怨你。你在想我那些侍妾的事情對不對?藝,小喜,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身體從來沒有沾過女人。”
“啪。”麻雀從文小藝手中跌落。文小藝捶著胸口痛苦地咳了起來。
“笨女人。”嘯風紅了一臉,歎了口氣,給她塞去一皮袋的水。文小藝咕嚕咕嚕灌了一氣之後,急忙坐得遠遠的,指著嘯風詫異道:“難怪你納這麼些侍妾,原來是用來掩飾你好男色的事實。難道你根本在騙我,被我發現了斷背的事實後將我滅口?”
嘯風頓住手上的動作,一動不動,他身前的火猛然間竄起高高的火舌,將架子上的麻雀燒成灰炭,熾熱的火光都無法將他的青綠的臉色映回原先的紅色,那張俊俏的臉此刻更有朝黑的方向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