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暴躁鬼(1 / 3)

銀色的月光下,水流淙淙,樹影搖曳,深色華服的少年坐於流水中央,鬥篷被水衝刷拂動,懷抱窈窕□□的少女,俊美無暇的臉幾乎將少女的麵孔掩蓋,急速痛苦的呼吸聲由兩人相貼的唇鼻間傳出。少女終於掙紮出一手,毫不留情地朝少年的腦袋K了下去。隨之是拔出另一隻手,用力將少年的臉推開,不雅地高聲叫嚷:“鬼整呀你,還不放開我!”

“我不放!”嘯風一向優雅從容的姿態此刻不見蹤影,微喘著衝她嘶吼,滿臉皆是委屈任性加耍賴的表情,□□過她唇舌的那抹豔紅更是激動地顫抖著,仿佛千言萬語有待傾吐,最後嚅嚅出口的,竟是與初見時那桀驁狂妄截然相反的低聲下氣的語調,“我再也不放。”

文小藝瞠目結舌,完全無法理解嘯風突來的轉變,腦袋一時間竟無法轉過彎來。她張口想說些什麼,但實在不知該講什麼道理,瞄到自己光溜溜的,全然出於劣勢中,隻好說:“我,我得穿衣服啊。這樣多難看。”

嘯風在水中一動不動保持著摟抱她的姿勢,半晌,才在她不甘又提防的注視下站起身,扯下披風將她裹住,送回屋子中。得以下地的文小藝急忙從行李中找出幹淨衣裳,正要換上,卻見嘯風整個吊靴鬼一般站在她的身後,根本不打算轉移視線。

“非、禮、勿、視!”文小藝朝他豎起中指。

嘯風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難堪,與她視線教勁,片刻,終於轉過身去,卻不肯離開。文小藝在他背後做了個K人的手勢,要不是感覺身體冰涼極有感冒的嫌疑,她絕對會將動作付諸實踐。揚了揚衣裳,文小藝沒有將身子擦幹淨便把衣裳套上了。寒玉給她準備的衣物,都是些華麗飄逸得過分的衣裳,好看,卻不實用。

“哈嚏、哈嚏”不禁意間便打了兩個噴嚏。

文小藝緊張起來,在行李中卻找不到厚實的衣服。之前的發燒經驗讓她明白,這具身體極容易患病,可能跟她本身從未接觸過外屆有關。未受過任何細菌感染的身體,抵抗力自然較弱,一受寒氣,疾病便開始侵襲。

一件寬大的披風蓋上她的肩頭,嘯風從她身後以披風將她裹住,環繞的雙臂卻不再鬆開。

“非,非禮勿動啊!”文小藝抗議地掙紮起來。方才已經被他賺盡便宜,看樣子還不打算罷手呢,在這荒山野嶺的,孤男寡女,幹柴烈火,想不出事都難。

“別動。”嘯風的額頭抵在她的肩窩中,懇求道:“不要動。”

聽見那似乎受傷痛楚的聲音,文小藝僵住了身體,不再反抗掙紮,卻忍不住問:“是因為文小藝對不對?”

“不。”他搖頭,將她摟緊了些,低聲道:“你是小喜。以後不許再用那個名字。不可再叫小藝。”

“你認識我,不如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訴我,免得我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我是不是在文嶽山莊逗留過,我是不是。。。。。。”文小藝想轉過身,卻被他箍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嘯風急切地打斷她的問話,以粗魯的語氣喝止道:“不是,你沒有去過文嶽山莊,沒有去過。你已經改了名字,不叫小藝了,叫小喜,你的名字以後隻能叫小喜。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是我的錯。”

“究竟怎麼回事?你不要再抱著我,色狼。”文小藝用力掙紮,根本不接受這樣含糊的說法。

“聽我說。”嘯風吼了一聲,將她板過身來,一雙眸子此刻閃著美麗而狠絕的光芒,他細細打量著她的麵容,好似之前根本沒有看清她的模樣,他扯了個不自然的笑容,說:“沒錯,我認識你。你一直在我身邊,隻是你忘了。你幫助我,陪伴我,甚至答應嫁給我。可是,我為了別的女人忽視你,為了不重要的女人拋棄你,所以你想不開徇了情。這些,你都忘了。這沒有關係,我知道錯了,決心改過。現在你回來了,回到我身邊。我要讓你知道,我一直都想你,誰也不愛,誰也不要,心裏隻藏著你。你答應過的,嫁給我,不再離開我。”

文小藝歪著頭,端詳他的臉,心裏感到一陣地怪異。對的,這張臉的確帶給她心痛的感覺。梓煊說過這個人花心得很,侍妾納了一個又一個。要說以前她的模樣不怎麼樣的話,與這長相一配對,的確難免遭到拋棄的下場。難道她果然與他相戀過,發現他的假情假意之後兩人關係破裂,所以出現夢中的打鬥場麵,最後還氣憤徇情?文小藝半眯著眼,暗暗搖頭否定,心想,如果再選則一次,她寧願修理他也絕對不會為花心大少作賤自己。可是,他的說法確實恰恰能夠解釋他的反常以及她夢境的內容。

“我為了你徇情?”她斜看他。這樣俊美的麵容,女人為他徇情倒也說得過去。

嘯風頷首,眼中盡是詭異迷幻的色彩。

“我,我曾經喜歡你?”文小藝還是不太確定地問。

嘯風怔了怔,神色飄忽了一下,卻仍舊重重地點了點頭。

有些不甘心,有些怪怪的,文小藝撇嘴皺眉想了半天,無法從記憶堆中搜尋到這些碎片。但無可否認,當他的臉就在眼前時,心中便湧起憐惜的感覺,想要安撫他的感覺。也許以前真的非常喜愛他。即使現在知道了自己死去的真相,她也無法對這張臉產生厭惡感,無法對他惡言相向。

“那麼。。。。。。”文小藝仰頭與他對視,看見他眼中的渴望,便扭捏了半晌問道:“我怎麼個死法?我以前的身體呢?”

嘯風一愣,垂下眼簾,隨即抬頭說道:“你,服毒而死。我把你葬在山莊後山。”

“哦。”文小藝恍然大悟,一彈手指,說:“然後我就進入了這個身體裏,你家後山著火了,把這封在冰裏的屍體衝了出來。然後你鬧著好玩把我送給梓煊當賀禮。就是這麼樣。我明白了。”語畢,文小藝狠狠瞪著嘯風,控訴道:“薄幸郎啊,你果然是!拋棄我還把我送給別人當賀禮麼?”

原以為他至少會擺出後悔,痛改前非的姿態,哪知,他竟笑了,紅豔柔美的唇瓣微微勾起,邪媚而狂野。

“小喜。”帶笑的唇輕輕一喚,便要湊上前來索吻。

“想得美。”文小藝反應更快,雙手拍在他的臉頰上,左右夾攻,硬是將他的唇擠成了O型,同時咬牙切齒道:“不管以前我有多喜歡你。可是,現在,我對你沒有感覺了,不對,感覺是有的,那是怨恨。我要找別的男人移情別戀,你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