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府之地誰稱王 第六章 暮歲烈士誇神射,嘯穀乳虎露猙獰(1 / 3)

卻說馬超與寇封交戰難分勝負,便用敗中取勝之計,發出走線銅錘來打寇封。若換過一人,說不準便要著了馬超的暗算。偏偏寇封仗著穿越者的便利,對馬超這一手飛錘絕技了然於胸,提前便有了提防。

看到馬超飛錘襲來,寇封不慌不忙,將蟠龍棍掄圓,用了一個前世看過的棒球手揮棒擊球的動作奮力揮出,一棍正中那拳頭大小的銅錘,發出“當”的一聲巨響。他揮棍擊打的力量自然遠勝馬超單手投擲之力,隻見那銅錘以快逾來時數倍的速度飛回,反擊向馬超的後腦。

馬超聽到腦後惡風不善,眼角也瞥見了那一道再熟悉不過的金光,心中大驚,急忙將頭向下一縮。隻稍稍慢了一點,那銅錘擦著他頭上的亮銀獅子盔飛過,濺出一溜火星。便隻是擦了這麼一下,那錘上巨大的力量也震得馬超一陣眩暈,胸中煩惡欲嘔,忙將身體往馬背上一伏,雙腳急磕馬腹催動戰馬往本陣敗去——這次卻是真的敗了。

寇封本有心追趕,但見對麵陣中一員女將率數十名西涼鐵騎飛速衝出來接應馬超,便勒住的盧馬,掉頭轉回本陣,觀看黃忠和沙摩柯與各自對手的戰況。

此刻沙摩柯與龐德仍難分勝負,而黃忠已漸漸將閻行壓在下風。須知黃忠自從得了寇封傳授的“蟄龍睡丹功”後,多年來一直勤練不輟,將身體機能維持在壯年最巔峰時的狀態。若認真衡量,隻怕此老才是劉備麾下的第一高手。閻行初時尚可憑陰詭多變的雙尖矛法與黃忠抗衡,但等到老黃忠將刀法之中真正的厲害之處漸漸展開,他便有些支吾不住。

眼見得對手象鼻大刀的攻勢如浩蕩大江,沛然莫測,無窮無盡,閻行自知若戰下去必定有失。趁著尚有幾分餘勇,他奮力緊攻幾矛,將黃忠的攻勢略略阻住一瞬,而後撥馬便向本陣敗退。為防對手追擊,閻行從馬鞍邊的皮套中拔出三支精鐵鑄造、長僅二尺的小標槍。他生長於西涼,久與羌人相處,從羌人處學到一手投擲標槍的絕技。若對手果然追來,他便要投擲標槍傷敵。

誰知黃忠並未追趕,勒馬掛刀,將弓箭取出,在馬上張弓引箭。隻見他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伴隨著“錚錚”兩聲弦鳴,兩支箭一先一後往閻行後心射去。

閻行聽到弓弦鳴響,心中暗叫不好,右腳猛地一磕馬腹,跨下戰馬一個急轉向左側偏移數尺。他的反應不謂不快,卻未料到黃忠用的竟是“變向箭”絕技。在閻行馭馬躲箭的同時,黃忠所發的第二箭已追上第一箭,後麵的箭簇一撞前麵的箭尾,前麵的一支箭登時折向左側,正中閻行左肋。閻行一聲慘叫,以手掩肋摔落塵埃。

黃忠一箭得手,臉上卻並無喜色,反倒現出些遲疑不定。在他微微一愣的時候,西涼軍中已衝出閻行親兵將他搶了回去。

見寇封和黃忠都已取勝,隻有自己還在與對手僵持不下,沙摩柯大為焦躁,忽地想起義兄教授自己的一招殺手,他心中立刻有了主意,悄悄地將那柄四楞鐵鐧取出,順在棘藜骨朵的杆柄下麵藏好。等二人再次交鋒,照例硬拚一記後二馬錯鐙之際,沙摩柯在馬上猛地擰身,掄鐧擊向龐德後背。

龐德未料到沙摩柯這看似橫蠻的家夥竟突下暗手,倉促間用一式“蘇秦背劍”,將大刀反背身後。一個蓄勢以發,一個倉促應變,其間的差距自不言而喻。那鐵鐧先砸中刀杆,又帶著刀杆撞在龐德背上。龐德隻覺五內俱焚,一口鮮血噴在馬背上,將那匹戰馬的鬃毛染成殷紅。他不敢再戰,徑直催馬敗回本陣。

此刻馬超在陣中已稍稍恢複過來,見到閻行和龐德亦先後落敗,他用力晃一晃還不時暈眩的腦袋,一張玉麵漲得通紅,舉起長槍喝道:“全軍突擊,殺光這班狗賊!”

馬雲鷺大驚,上前勸道:“大哥,如今我軍士氣已喪,貿然突擊恐有不利。不若暫且收兵,待來日再戰。”

馬超雙目血紅,怒喝道:“為兄縱橫雍涼十餘年從無敵手,今遭此敗,實為平生未有之奇恥大辱。不雪此恨,吾誓不收兵!西涼鐵騎,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