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握刀(1 / 2)

最後一句許無心沒有說出來,但是她明白,梁瀚冬是應該能夠聽得懂的。

其實許無心說這話,無非是想同梁瀚冬說明白,她同他,最好再無瓜葛,也並無意去刺激什麼,隻不過她這番實話實說,梁瀚冬耳朵裏聽進去,卻在胸中掀起了巨浪。

他突然甩頭就走,還不等許無心明白,卻從一旁不知何處拿過來一把很是漂亮的古董匕首,外頭包裹的刀鞘雕刻著精美的浮雕圖案,隻見他又幾步來到她麵前,嚓一聲將刀鞘拔開去一扔,舉著明晃晃的刀刃一把抓過許無心的手,狠狠拉過來抵住自己,又順手將身上鬆垮披掛著的真絲睡衣撕裂開去甩在一旁。

裏麵卻是一副完美不見絲毫贅肉的雄性軀殼。

寬胸窄臀,線條完美,隻不過赤裸裸不著寸縷,筆直修長的腿間,便是那一處昂藏,也絲毫不加掩飾。

他冷冷看著許無心,冰涼的刀尖握著她手抵著自己心口,語氣透著死亡一般的惡毒:“你身上有多少處傷,我加十倍還給你,來吧,隨便你劃,你要我的心,我的肝,什麼東西隨你拿,來,劃呀。”

許無心大駭,隻覺腦子裏嗡嗡作響,試圖往後退,卻被眼前這個男人死死抓住退不了一步,那明晃晃的刀尖透著一股子冷森森的感覺,就像麵前男人緊繃著的臉,猙獰扭曲出一股子狠戾,仿佛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一般。

這個男人似乎並不願意放過她,在許無心拚命想要掙紮的時候,兩隻手臂強悍而有力的緊緊鉗製住,絲毫也不在意自己在她麵前的赤裸,在這種掙紮間,許無心的衣領不可避免的被撕脫開,露出削尖細瘦的肩膀和大半的胸口。

男人的目光落在那一處變得更加幽藍的發黑,在他麵前的女人就像是一隻潔白的羔羊,明明知道有可能折斷她纖細的枝杆,可是要他放開,他會覺得,無異於剝離他的骨血。

他的聲音因為沙啞而變得有些發澀,稍稍斂了些許情緒的哄:“甜甜,聽話,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但是你不可以不要我,不要這個家,想一想,你一定記得的,我是梁瀚冬,你的瀚冬,你的冬子嗯?記得不?”

他絲毫也不在意胸口有一處被抵得滲出了血來,傾過身去想要親吻許無心緊咬著的下唇,就在這個時候許無心突然一伸手握住了麵前的刀鋒。

那刀是一把保養良好的古董,刀鋒雖然沒有見過血,卻依然削鐵如泥的鋒利,那是一個王侯墓裏貼身的隨葬,便是刀柄上鑲嵌的八顆各色寶石也價值連城。

當初梁瀚冬看到這把刀的時候便是一心的喜歡,其實這把刀他原本是想著送給許甜的,許甜有個大學教授曆史文物的父親,對於古董有偏執般的嗜好,許甜耳濡目染,多少也對古董很是喜歡,隻不過大多數都隻是停留在看賞的份上,像梁瀚冬這樣一擲千金去買,卻是不會的。

在許甜看來,美麗的東西,欣賞就好,而梁瀚冬看來,喜歡的東西,那就要據為己有。

刀是從今年瀚海春季拍賣會上用兩千萬拍下來的,當時同他競拍的有十多個賣家,卻是梁瀚冬一意孤行將價格從兩百萬一路攀上兩千萬,讓所有人迫於他梁瀚冬的勢在必得威勢下棄拍,卻也暗地裏笑話他怎麼就這麼冤大頭。

誰也不知道,梁瀚冬拍下這個古董刀的原因,僅僅隻是因為它是元朝的東西,後來輾轉被一位清朝大官收藏隨葬,而他記得,許甜最欣賞的,就是這位滿清的大官。

其實梁瀚冬不懂這些,他從來也不需要去懂,原先僅僅隻是為了哄許甜開心,他壓根對這些古董玩意不上心,也許在他眼裏,這些東西最大的價值在於可以升值,也隻有這把刀,超過了它本身的升值空間。

而此刻,這把刀的鋒刃,卻切進了許無心的手心,可以說吹毛斷發的刀刃對於人肉這玩意是毫不吝嗇的,隻看得到一縷縷的血水像是小河一樣往下淌。

梁瀚冬有一瞬間的發愣,也就在這一愣神功夫,卻見許甜死死握住了刀刃然後抬頭看向他,那麻木而空洞的眼睛裏,流淌出的呆滯和陌生,讓梁瀚冬感覺,一寸寸落進了寒澈透骨的冰洞裏。

蕭梟作為梁瀚冬發小兼同公司的副手,最了解不過梁瀚冬,也早做好準備,如今許甜這麼回來了,梁瀚冬鐵定最近幾天是不會到公司來的。

然而一個電話把他從公司招呼進總政後勤醫院的時候,蕭梟還是覺得有點懵。

雖說天雷勾動地火,第二天就進醫院,這火燒的是不是有點太旺盛了些?

他顛顛駕著梁瀚冬座駕進了醫院,跑到特殊病房口,看到的場景,更是讓他有點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