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巴冷峻中夾帶著禮貌地說:“您好!”
繼父匆匆瞥了一眼強巴,“嗯,你好。”然後轉臉,盯著我,他並不在乎有強巴在場,質問我:“璽兒,你的朋友?我來過多少次了,我怎麼一回也沒有見過?”
“你每次來了,去了,都是那樣的匆忙,哪裏有時間見我的朋友呢?”見到了強巴,我的心開始有了活泛,我振振有詞,想從氣勢上壓過繼父,不然下麵強巴和我都無法在智慧的繼父這裏收場。
繼父輕描淡寫的一句:“既然來了,別走了,一起用餐吧。”說罷,招呼服務員添了一把椅子。
我知道,繼父是怕我找借口與強巴溜走,才勉強把強巴留下的。
強巴來了,我再也沒有要走的理由。
繼父的話音剛落,赴宴的人們來了。
先進來的,是那些酷似保鏢的人,他們訓練有素的站在了圓桌子後麵一圈,手背在後麵,雙腿稍稍岔開,成八字形,一臉的嚴肅。來客中除了李秘書,其他的都是下午沒有見過的,他們魚貫而入,一個個滿臉春風,輕車熟路地找到屬於自己位置,依序落座。
強巴皺著眉頭,轉頭就要走,我上前攔住了他,小聲說:“是我父親請客,說了讓你留下一起用餐,不要走強巴。”我的話音裏帶著祈盼,我又壓低聲音,“強巴,我還有重要話對你說。”
繼父朝我責怪地看了一眼,強巴正好看見,我順勢把強巴按下,挨著我坐了下來,我們坐的是下座。
我從強巴那身骨頭中斷定,他是硬著頭皮落座的。
宴會開始了。
一桌十三個人。
我敏感地聯想到了達.芬奇那幅《最後的晚餐》。
我的對麵坐著的那個胖子,大約五十多歲,一米七五六的樣子,堆著一臉的笑,笑臉上到處寫著得意二字。
他,肯定就是下午李秘說的紫荊集團董事局的馬主席。
有意思的是,馬主席和繼父都沒有坐到主要位置,左邊是繼父,右邊是馬主席,中間稍稍空出些距離,這樣看來,兩個人在商場的地位是一致的,誰也不搶了誰的風頭,可謂世界上最細微玄妙的搭配啊。
大家互相介紹完畢,我才知道那些沒見過的人都是內地來西藏考察項目的,最後繼父給馬主席介紹我。
我站了起來,禮貌地點了下頭,然後落座。
馬主席持著主席台式的微笑端詳了我,轉臉對繼父說:“章董事長啊,當今,很難看到這樣素麵朝天的女孩兒了,好家教。”
繼父謙虛道:“哪裏,哪裏。”
“不是誇你啊,章董事長,我要是有這樣的女兒,誰不誇我都生氣,哈哈哈哈!”
席間立刻一片接應聲:“是啊,是啊。”
我感覺腳被重重踢了一下,緊接著,是強巴冷冷的聲音:“睿璽,原來你的父親是大公司的董事長,怪不然你的悍馬…..”然後他又不屑地看著馬主席身後的一溜人說:吃飯,搞了這麼多的保鏢,至於嗎?這裏除了安全,就是安全,看著他們,安全也被他們搞得沒了安全感,這裏是黑社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