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2 / 2)

我閉著眼睛,我沒法回答繼父的問話,我隻好以沉默回答。我很清楚,撒謊在繼父這裏是不管用的,繼父,一個超級智慧的男人。

繼父繼續吼著,聲音顯得有些嘶啞:

“睿璽,你不是和他早就沒有了聯係,怎麼會又在一起了,怎麼會倆人都到了北京?璽兒,你幾年裏都很乖呐,怎麼會兒又冒出了強巴?”

是啊,沒有強巴,我是很乖,現實當中,實在不可能再出現強巴這樣的男人;一個讓我安寧、安生、又神情陷在虛幻境界的男人,還有太多我都解釋不清的發生在西藏的景象(同樣)。那些和強巴的傳奇而纏綿故事是在現實中發生的、還是在虛幻中出現的海市蜃樓?我每次都找不到答案。當然,也有我再清楚不過的,那便是強巴這個活潑於陰陽兩界的混血兒,我的熱血和他的偏冷的血液如今已經混同在了一起。

看著繼父可憐兮兮的眼神,我斟了一杯礦泉水水遞給繼父。

繼父接過杯子,重重地坐在我旁邊的沙發上,把杯子放在了茶幾上,長長地歎了口氣說:“璽兒,也許你和強巴是有緣份的,可是……”說完這句,他停了下來。

我把身子往繼父身邊挪近了。

繼父看了我一眼,目光裏浮現出一縷暖意。他把我攬在懷裏,嘴唇貼在我的頭發上,默默地咬著我的一綹長發。

我誠實地告訴繼父:

“一切都是天意。五年了,我們都失去了聯係,可偏偏他要在北京舉行畫展的前幾天,我們在劍橋相遇了。這次的相遇是那樣的自然和巧合,沒有任何策劃,沒有任何的斟酌。明天就是他的畫展,他回北京就是為畫展而來,他邀請我參加他的畫展,所以沒有告訴你我就跑回了北京。”

我把頭放任地依在繼父的肩膀上,用那縷濕潤的一綹頭發摩挲他的手背。我對繼父其實很依賴、很眷戀的,如果沒有他的嗬護和培養,我可能今天會是一個每天顧不上吃早餐,風風火火地趕著上班的的白領或者是藍領而已。

繼父匆匆用臉頰貼了下手背上的長發,說:“明天別去了,我心裏接受不了,我害怕你和強巴見麵。璽兒,你知道嗎?多少男人追求你我都沒有怕過,包括你學院的那些外國男生,還有那個小白臉弗蘭克,每次在英國看到他們,我一點都不擔心你會愛上他們。”

我睜大眼睛,“為什麼,為什麼你今天才告訴我,你可從來都沒有說過呀?”

“你對那些男人的眼神,傳到我的身上的氣場都是客氣的,禮貌的,也是不屑的。可在西藏見到強巴的時候,你盯著他的那種眼神,臉上溢出的快活(愉悅),讓我看著就揪心、難堪。特別是在西藏那次的晚宴惹出的麻煩,你不顧一切瘋了樣地追尋他,我就知道你愛上了那個野男人。我強忍著,當時,我的心在流血……”

繼父的話字字句句砸在我心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