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言(二)(1 / 1)

在閱讀這部作品時,讀者的心靈強度要不斷地加升,在加升影像裏不斷內化的過程中,你才不會陷入痛苦與擔憂中。

隨著故事不斷地攀岩、積聚、剝離,能看、能聞、能覺的性靈,被作品中顯現的美景,夢幻,意欲,意淫的美奪取了讀者全部的器官,全身心投入到了作者設計的情景中,有了“蘊”的遞進,再意味深長地聽,於無深處地品,一種意象美不斷地演化。

走出西藏的玄幻,再進入作者搭建的現實故事,世界飛奔的碎片濺入了金錢的奢望中。作者在這裏打了一個漂亮的、高懸的擦邊球,我不得不驚呼,這又是大手筆。

女主人公睿璽身上現實與浪漫,這種落差矛盾一直折磨著她內心渴求真誠。男主人公強巴脫離現實的衝突與質疑則勾勒出了他對個性消失的時代呐喊。

我們會跟著作者陷入鮮花鋪就下的陷阱中翻滾,惹了一身喧嘩的塵埃;翻轉過後的思維又會跌入寓言中的場景,我們需調動全部生命來供養這種癮幻;醒後,沉默在人們身上的已經是蘊含著震撼的巨大力量。

《布達拉宮紅》全篇貫穿下來,作者很注重各種感官感覺地彙聚,把味道調的淡雅,濃重,又相互契合,和諧,相互涵攝;把情感,背叛,淒涼彙合在一個混沌的深邃統一體中。這種拉大鋸式的活劇,將會不斷賺取讀者的靈魂,吞噬讀者的肉體。

作者在第五章對性愛的描寫是來自兩個極端,睿璽被繼父占有後,對性的認知清晰,模糊,質疑,迷茫。她在愛與性中遊離,吃不準愛與性的關係。

璽兒,我來了……

我聽到“他”再一次崛起時的轟鳴和他攜帶起的天搖地撼風嘯草吼,“我”終於迎接來了一場狂轟濫炸地肉搏,章澤輝肆無忌憚地傾瀉著他作為統治萬千人馬的跋扈與暴烈,一次比一次凶猛地抽動與翱翔如同年富力強的鐵匠在恣意地鍛造著一團燒紅的柔軟的鐵。

這段性的描寫隻摘要了三分之一,如同探討大麻與興奮劑。它所帶來的叫喊快感和刺激的狂喜,又是多麼的可怕。

女主人公在與繼父的性愛上仍然滯留在的肉體層麵,靈魂是不在場的,繼父給予她的性愛實現不了她內心深邃的清純。這場性愛顯得繽紛,嘈雜和散亂,麻辣般地刺激,肉體有一種被狂轟濫炸的激昂,是一種占有的滿足;短暫的快樂之後便是無限的空虛和延綿的困頓。

在第十二章裏,睿璽在與強巴相愛後,不是對性愛的各種感官“心”感、邃通,而是依靠著想象力夢幻的攀緣。靈與肉統一了性愛想象的聯想,並不是來自身心內部存在的直接給予。

我,成了卓越的雕塑大師溫柔的手中的一團紅泥。

我出現了眩暈,靈魂出竅了。我痛快地呻吟著,渾身有一股股岩漿開始往體外溢出,我額頭上的汗潮泛濫,我高潮迭起。很快,岩漿已經在我全身蔓延,燒到了我的大腦,燒到了我的神經,燒到了我的靈魂,幾乎燒毀了我的全部器官。

哦,大衛那挺拔的雕塑一樣的男根矗立起來了,它不停地壯大著,膨脹著,伸展著,雪山紛紛給它讓路,江河一一因它繞行,最終,它完美地抵近了山清水秀芳草如茵的峽穀的入口處,不再挺進。

“天葬師,求你了,用它在我的子宮裏寫下一首詩吧,哪怕是一行字......”下麵的話兒被幹燥得冒煙的聲帶給蒸發殆盡。

天葬師笑了,那笑聲很純淨。他依然保持著那優雅的姿勢,“我可愛的都市女孩,把你那聖潔的宮殿留給你的後代吧,他們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詩與歌。”說罷,它,在完成了最後一次美麗地衝刺之後,如同退潮後的中流砥柱,仍然保留著它最初的完美無瑕的雕塑特質。

一襲寬大的白色長袍在屋裏幽靈一般晃動著,他,附下身來對我說:“我的女孩,你的肉欲滿足了,你睡吧,我走了。”

閃爍,迷離,夢幻的性的感覺,作者在不同的程度上將這種感覺加以放大,她的筆觸到之處炫耀的讓人睜不開眼,肉體、靈魂一起痛快著。當讀到這裏,你會合起書來在屋裏踱起步來,以緩解一種想自焚的力量,而不是去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