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父親這個樣子,我連忙拽著廖越斌,將頭貓在他的胸膛。
廖越斌的胸膛是冰冷而堅硬的,但是他眼底的那種色彩。宛如熊熊烈火般的燃燒,卻讓我一陣心亂如麻。
空氣中隻剩下寂靜,等了好一會,才聽見父親說:“行,既然沒什麼事兒。我們就先往前走,你們跟上。”
看著父親帶頭領著李然他們一行人朝前走去,我這才真正的從廖越斌的懷中抬起頭。
一邊抬頭,我還一邊看著對廖越斌埋怨道:“你看,都怪你。要不是你……”
話還沒說完,我就被抬頭所看到的廖越斌的眼神給嚇到了。
這個眼神已經不是先前所看見到簡單的,僅帶著情欲色彩的眼神。他眼底充滿了冷漠和拒絕,看著我更仿佛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我被廖越斌的眼神給嚇到了。
之前在洞穴裏,他也曾有一次變成這樣過。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若不是我的手還搭在他的身上,恐怕我要以為自己跟他是兩個完全不相幹的人。
“廖越斌,廖越斌。”我拚命的晃動著他的手臂,“你究竟怎麼了?”
可廖越斌的眼睛一眨不眨,更是絲毫不看我一眼。他慢慢的將我的手從他的身上拿下去,嘴角甚至噙著一抹冷笑。
我本能的後退兩步,被廖越斌的反應嚇了一跳。
膝蓋上摔的傷口,也莫名奇妙的開始疼痛。火辣辣的,一陣又一陣。
在我沒站穩的情況下,險些又要摔倒在地上。不過好在廖越斌眼尖的看到了,並且及時的拉了我一把。
我心中是驚喜交加,開心是開心在廖越斌的舉動。害怕又怕在廖越斌這仍然冷漠的眼神,拒人於千裏之外。
見他如此,我便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廖越斌?”
廖越斌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狼牙鬼母。你……”
狼牙鬼母?
這四個字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的在我腦海中炸開了花。
我已經快要忘記有多久沒聽到過這個名字了。偏偏廖越斌還要在這個時候提及狼牙鬼母,還用著這樣的一副神情。
心中已經說不出是難過還是憤怒,隻覺得整顆心髒都在一陣的顫抖,說不上來。
我咬緊牙關,一字一頓的道:“我不是狼牙鬼母,但我想知道你跟狼牙鬼母到底什麼關係。”
廖越斌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困惑的神色,他皺著眉看著我。似乎是在衡量我話中的真假,而我也在不斷的後悔於自己怎麼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現在的廖越斌顯然是不認識我,可我又不知道他跟狼牙鬼母究竟什麼關係。
如果是個朋友,那麼還好。可若是個仇人呢?
以廖越斌這種能力,隨隨便便都能讓我橫屍街頭。看著牆壁上詭異的人型畫像,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算了算了。
現在先不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且聽聽廖越斌怎麼回答吧。
我掐著自己的手心,強迫這點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
父親他們的身影就在前麵不遠,而廖越斌是背對著父親的。顯然父親他們沒看出現在廖越斌的不對勁,所以才這麼放心的往下走。
“你說你不是狼牙鬼母。”廖越斌眉毛一挑,“但你為何還好奇我跟狼牙鬼母的關係?”
廖越斌表情不變,較之先前並不能看出有什麼不一樣的情緒。
完了。
我根本無從下手。
當下隻得幹笑著說:“你提到,所以我也就順口一問。你要是不想說,那就不說好了。”
“無聊的人類。”廖越斌饒有興味的說,“並不是不想說,而是沒什麼好說的。罷了……”
說完這句話,廖越斌朝著進來的外麵就走出去了。隻留下我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我愣了一下,再三考慮,還是沒有跟著廖越斌跑出去。
現在廖越斌的狀態太不穩定,我隻能趕緊往前跑,趕上父親他們腳步。要把這件事情先跟他們說一聲,不然以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左右廖越斌。
我忍著膝蓋上的疼痛,加快腳步,遠遠的朝著父親方向跑去。
好在這次他們並沒有走得太快,我很快就跟上了。
“宛白?”李然正好一回頭,“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廖越斌呢?”
聽到她這麼問,我竟一時有些啞然。
廖越斌……
我搖搖頭,說道:“廖越斌狀態不對,他剛剛朝著外麵走去了。我來跟你們說一聲,準備過去找他。”
現在的廖越斌,哪怕不認出我。我也不能就這麼放任他不管,還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