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廖越斌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皺著眉頭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凶?難道不是應該先關心關心我嗎?”
“早晚有一天,你會被自己的好奇心給害死。”廖越斌冷哼一聲,接著說道,“知道自己碰的是什麼東西嗎?”
我被廖越斌給一下子問住了,各種各樣悲傷無奈的感情從心底一下子湧了上來。
令我措手不及的同時,隻覺得委屈。
並非是我想不到廖越斌會跟我講道理,這反而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到了現在,我的大腦都停止了運轉,孤獨又無奈。
當下,我便頹廢的坐在地上。手一下子軟了下來,從廖越斌冰涼的大掌中滑落。
看著手指尖竄來竄去的黑色霧氣,我的眼淚忽然流了出來。
廖越斌看不出喜怒的站在我身邊,頎長的身影在燭光下顯得無比蒼白。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是不是非要等我回答告訴你。我是真的傻,真的笨,真的隻會給你添麻煩……”
鼻頭一酸,我說著說著就用手捂住了眼睛。然而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廖越斌沉聲打斷。
隻聽他說:“蠢女人,你聽我說。哭可以,不要讓眼淚流到你手指尖上,眼淚裏的負能量,隻會讓這些怨氣增長。”
一開始本也就不是什麼特別委屈的事情,這下子直接給廖越斌嚇沒了。
我連忙將雙手背到身後,“其實我完全不覺得這事情應該導致我流淚,但是就是莫名的不舒服。整個人從進到這裏開始,就變得奇奇怪怪。”
“牆壁裏你聽到的話,都是那些在地獄裏,奈何橋邊過路的靈魂最後的幾句話。”
廖越斌一皺眉,繼續說道,“有的人不甘心,有的平平淡淡。磁場弱的就會受他們負能量的影響,你且先在這等我。”
扔下這句話,廖越斌頭也不回的就朝前走去了。
我的視線一直跟隨著他,才發現前方有如同霧氣一樣的東西遮擋住了視線。父親他們一行人也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也就是說他們壓根就沒有發現,我跟廖越斌已經沒有跟上他們的腳步了。
我站起身,衝忙走到廖越斌的身邊。孤獨侵襲我的大腦,整個人的身體都變得無比冰冷。
當我伸出手,就要抓住廖越斌的時候。廖越斌卻後退拒絕了我的觸摸,“我去將你父親叫過來,你乖乖的在這等我。”
盡管這根本就沒什麼,我卻死活認為廖越斌隻要一離開我的視線,他就不會回來了。
我一腳踩空,絕望的跪倒在地上。膝蓋上是火辣辣的疼痛,看著膝蓋上流出來的血,我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我想在你的眼睛裏啊……大人,為什麼不看看我。”
“從前有人告訴我,隻要經過……”
猛地回頭,寂靜裏仍有這淒楚的聲音從牆壁裏傳出來。
我打了個哆嗦,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喃喃自語:“廖越斌啊,你怎麼還沒回來。”
眼皮變得愈發沉重,要不是太冷了,恐怕我就這麼睡過去了。
牆壁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魔力,總讓我感覺到裏麵漩渦一樣的光芒。促使我想要走過去,想把手貼上去。
好奇心和理智在不停鬥爭,我知道鐵定是不能這麼做的。
剛剛不過就碰觸了一下,就給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若不是廖越斌阻止的快,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更可怕的事情。
周圍忽的響起一陣詭異的奏樂,我環顧了一圈,這條路上看不到盡頭,也沒有方向。
廖越斌走的很急,一下子就消失了蹤跡。
“不如就這麼睡一覺吧,或許睡醒了廖越斌就回來了?”我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想著。
“別睡。”父親的聲音傳來,“你這一覺睡過去,恐怕是要冬眠了。”
冬眠?我有些不明白的看著父親。人類怎麼會有冬眠呢,冬眠應該是動物才有的事兒呀。
我抬起手,看著手上纏繞著的黑色霧氣。“這東西怎麼還在這兒,不是說一會就沒了嗎。”
“哎喲喂,我的傻孩子。你怎麼就總是不長心,什麼時候才能成熟點,不要再做出這種讓人擔心的事情了。”
父親一臉無奈,並且有些痛心疾首的模樣。
我看著父親頭上的白發,忽然覺得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我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並且討厭這樣懦弱的自己。
並不是要裝可憐博取同情,盡管無數的感覺到難過,我也還是理智的知道自己真的太差勁了。
“別說了,現在好在問題不是很大。”李然忽的開口,“也怪我們沒有提早告訴你,這牆壁裏是不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