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前方霧氣卻慢慢散開。
冰冷的霧氣襲來,迷了我的眼睛。
我揉揉眼睛,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看著前方出現了一座宮殿。
“這宮殿,開始似乎並不存在。”逐北澤雖然壓低了聲音,卻不難發現他語氣中的驚訝之色。
“難說。”徐靜雅反駁道。“這麼大的一個宮殿,要說憑空出現,你會信嗎?我倒覺得,這宮殿一直都在,不過都被霧氣給遮擋。”
是啊。這霧氣茫茫,若不走到跟前,誰也發現不了這裏頭的玄機。
地上這條沒有長草的路,也正說明了是有人來過。細心點看,還能發現一些腳印,正是往裏走的方向。
沒有出來的腳印,是不是可以猜測進去裏麵的人,都沒有出來?
“我們要找的就是這個宮殿了。”父親說道,“一直聽說昆侖天頂有一座宏偉的宮殿,看著頂上凝聚的鬼氣,怨念,仇恨等負麵力量,就知道一定沒有來錯。”
聽了父親的話,我條件反射的抬頭看了一眼宮殿的頂端。
那是黑蒙蒙的一片,越深入宮殿裏麵,就越是看不到一點光。若是沒有城牆上點燃的白色蠟燭,恐怕路都看不清楚了。
我謹慎的跟著父親朝前走,拉著廖越斌的手如何都不肯鬆開。
忽然廖越斌拉住了我,我也被迫停下了腳步。
還未開口,便看著廖越斌端詳著宮殿門前屹立的兩個雕塑。
雕塑左右各一隻,類似動物。看起來尤為眼熟,像極了先前看見的那個狼。但是更大,是一副靜坐的模樣。
見廖越斌一直不說話,於是我緊張兮兮的問道:“這個雕塑難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廖越斌緩緩的搖了搖頭說:“暫時還看不出有什麼不對,表麵上也就是個普通的雕塑。”
我也壓下心中的猜測,興許這是我多想了吧。
這幾天的遭遇已經讓我變得草木皆兵,什麼東西看著都像是敵人。
進了宮殿裏麵,入眼的是磚塊鋪成的宮牆。整個宮殿的色調都是黑壓壓的顏色,無形中就令人感到壓抑。
黑色磚塊的宮牆,雖有很多顏色點綴。但是整體看起來也還是很暗。
很暗很暗。
縱使是在這麼暗的色調下,卻還能看清上麵雕刻的紋路。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多半會認為自己誤入了古代的皇宮。這座宮殿完全就是按照皇宮的建築,裏麵有許多座樓,有的高聳入雲,有的低壓。
像極了紂王為蘇妲己所建造的那座摘星樓。
我不敢直直走在空曠的地麵上,這會讓我感覺自己被暴露在暗處敵人的眼中。
於是我沿著牆壁,慢慢朝前走。
前方是他們四個人,身後空無一物。我一邊膽戰心驚,一邊做深呼吸調整自己的心態。
“是不是我精神太過緊張了,導致我出現了幻聽一樣。”我抬頭看著廖越斌,“總覺得這附近有人在說話。”
廖越斌頓住腳步,揉了一把我的頭發,語氣溫柔:“別那麼緊張,我在你身邊。慢慢來,你有聽見那些說話的內容嗎?”
我搖搖頭,隻能聽見有聲音回蕩在我耳邊。這種聲音極小,如果不是刻意,根本都能被呼吸聲給遮擋住。
可因為聽不清楚,才更讓我覺得煩躁。
猶如一個餓的不行的人,看見眼前是山珍海味,卻觸碰不到的感覺。
無數隻螞蟻在我心中撓抓,我屏神凝息,仔細去分辨聲音的位置。
一開始是竊竊私語,在我察覺到這些聲音的存在後,它們開始變得大聲。生源更是在牆壁的另一頭,令我心驚。
哭喊,嘶吼等被折磨的慘不忍睹時發出的怨言,落在我的心上。
雙腿不自覺的就朝著牆壁貼的更緊一些。
鬼使神差的,我伸手朝著牆壁摸去。
但僅是一秒,就讓我反射性的將手縮了回來。
這也太冷了,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冷。看似平平的城牆,竟然有種魔力,好比我直接將手貼在冰箱裏的冰塊上那種感覺。
如果反應的慢一點,估計手要被黏在上麵了吧。
我心有餘悸的抬起手,看了一眼――
“啊!廖越斌!”我顫抖的盯著自己的手,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些黑色的霧氣,正纏繞在我的指尖。
薄薄的霧氣,在我指尖不斷縮緊又鬆開。
廖越斌一把抓住我的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又幹了什麼蠢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