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昆侖山的方向去吧。”我走出房間,對李然點了點頭說。
“這條山脈一直崎嶇,就算廖越斌已經前去踩點過。我也擔心找不到路。”李然開口,神色無比認真。
廖越斌忽然冷笑道:“這不是有夾紙嗎?”
說完,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薄如紙片的玩意,攤開在我們的麵前。
我從廖越斌的手心中接過那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夾紙。
看見在它的身上還有一些如煙狀的霧氣,於是我便問道:“為什麼感覺這都快要被燒起來了一樣?”
李然過來看了一眼,抿唇道:“給折磨的不成鬼樣了。”
我們看的麵麵相覷,正欲開口。隻見夾紙掙紮的直起身,捧起我的拇指。
“求求你們,饒過我吧。”
秋子的聲音,激發了我心中的那丁點兒憐憫。
我有些無奈的合攏手心,“你帶路吧,隻要能夠讓我們達到想要的目的。會放過你的。 ”
“趕緊出發吧,別磨蹭了。”李然直接了當的說道。
見無人管這個夾紙,我便也悄悄地在心裏鬆一口氣。有時候明知道不能圖一時的婦人之仁,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卻還是下不了狠手。
更何況我總認為夾紙的身份並不那麼簡單,它出現的很多時間都恰好的造成了一些悲劇的發生。
“我們現在去昆侖山的西側,那邊有一個進入昆侖秘境的鐵索橋。”聽著夾紙給我傳的音,我說道。
廖越斌帶著我們一路前行,幾乎沒有碰見什麼額外的東西。我結結實實的佩服廖越斌行事能力,這果然是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隨著一路越走越深,廖越斌忽然停下了腳步。父親也跟逐北澤走到廖越斌的身邊,李然更是抓緊了我的手。
我回握住李然的手,另一邊挽著許靜雅。小聲的問:“這附近怎麼這麼冷?”
“噓。”許靜雅皺眉,“是不太對勁,也隻能這樣。”
許靜雅這話說的讓我二丈摸不著頭腦,轉了好幾圈都尋思不到這話中的意思。
這裏既然這麼平白無故的寒冷,那麼肯定是有不對勁。但許靜雅話中的“隻能這樣”便令我一陣多想。
“本身森林裏就是這樣,何況這前邊是橋。”像是明白我在想什麼一樣,李然說道,“這畢竟是鐵索橋,聚集了很多的陰魂。”
“我們是女孩,自然容易招受到這林間陰氣的入侵。隻能靠我們的血脈,以及你父親和逐北澤來鎮鎮場子。”許靜雅笑道。
“嗯哼?”廖越斌發出一陣不滿的聲音,將許靜雅的胳膊從手上拿開。
“別在這打情罵俏。”父親猛地開口,“難道都沒聽見什麼聲音嗎?”
父親話音剛落,我們都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知道父親不會害我們,此刻有這樣的疑問定是有他道理。
果不其然,當周圍都安靜下來,便有一些類似什麼蜜蜂煽動翅膀的聲音。
“嗡嗡嗡”,“嗡嗡嗡”聽著十分煩人。
“這到底……”我話還沒說完,忽然看到麵前就飛來了一堆蛾子狀的東西。它們臉上帶著一個麵具,看起來無比滲人。
逐北澤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雙膝控製不住的發抖。
究竟是什麼東西把逐北澤嚇成這樣,這是看見千年毒屍的時候都不至於有過的反應。
不過片刻的功夫,我們麵前幾乎就被這飛蛾給包圍的水泄不通。上百,上千張的麵孔就這麼對著我們。
“壞了。”許靜雅一咬牙,“這看起來十分像鬼麵飛蛾。”
父親一把符紙貼上鬼麵飛蛾的身,又用咒術加持,使符紙在空中給我們設置了一個結界。
鬼麵飛蛾卻像是撲火一樣,緊貼著符紙,不為所動。
廖越斌一把把我拉入他的懷中,使用瞬間移動的能力將我往前帶了一段路。
我從他懷中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小木屋裏。我慌忙站起身,走到門邊往外看。
眼睜睜的看著李然和父親他們一行人都朝著我這狂奔,並且也終於進入到木屋裏,我這才放下心來。
這件事發生的太過突然,我甚至都還一臉懵逼。隻能直愣愣的盯著廖越斌,等他給我一個解釋。
廖越斌抿唇,皺著眉說:“這外麵確實是鬼麵飛蛾沒錯了。”
除了我不太了解鬼麵飛蛾,在座的所有人皆是臉色一變。
父親跟廖越斌的本事我也不是沒見過,現如今能讓他們一同變了臉色,顯然是碰到棘手的東西。
“鬼麵飛蛾,隻要碰到,它們便能夠把人和鬼全部都燒成飛灰。”李然閉眼,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