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也隨之變涼,“外麵那麼多的鬼麵飛蛾,我們根本顧不過來。”
“不光如此,你看我們貼在窗戶上的符紙。”許靜雅指了指窗說道,“都被它給弄得快要穿了,如果再這麼下去……”
她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但是話語間的意思不言而喻。
若是讓外麵的鬼麵飛蛾全飛進來,我們可就連個跑的地方都沒了。仿佛就像被關在一個牢籠裏,外麵就是洪水猛獸。
許靜雅從我手裏拿過夾紙,惡狠狠的說:“你是知道這其中的凶險,卻閉口不提!”
夾紙身上冒著微弱的煙氣,它趁著許靜雅不注意,從她手中溜了出來。
薄薄的紙片黏在地上,卡在木地板的縫裏。認人怎麼都摳不出來,也抓不住它。
見此,我以為夾紙是害怕了。便蹲下身,好聲對它說:“我們不會傷害你,你盡管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
卻不料,在我這麼說後。夾紙卻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桀桀回蕩在木屋裏。
“這其中的凶險我定是知道的,但是你們將我害成這樣,毀我容顏……”夾紙順著縫隙來到門邊,一下子溜了出去。
空中回蕩著它陰險惡毒的話語:“這些鬼麵飛蛾都是我派來的,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哈哈哈哈哈!”
眼看著鐵索橋就在麵前,但是我卻無法夠到。
“先別提那麼多了。”父親開口,“你們每人捧著符紙站在一個角落,看見有符紙快要融化就換上一個新的。起碼不要讓它們進來了。”
說完,父親給我們每人抵了一把符紙。符紙上僅僅是用鮮血畫的一橫而已。
這是最簡單的符紙,也正好用來對付法力不深的夾紙和鬼麵飛蛾。
如果是什麼複雜的,那肯定就損耗不起了。我走到離我最近的窗邊,將符紙貼在上麵的洞窟上。
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我卻感覺身體一陣灼熱。
於是我連忙抓著廖越斌的手,借由他身體的冰冷來平衡我的體溫。
“光天化日,這裏又這麼多人。你可別來跟我耍流氓。”廖越斌回握住我的手,調侃道。
我瞪了他一眼,將他的手移到我臉頰上。“不是耍流氓,我是真的覺得溫度越來越高了。”
“符紙遇到鬼氣肯定會自燃,等到燃燒起來時便會熱。”
眼下廖越斌一副看我傻乎乎的眼神令我不快,但是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跟他較真的道理了。
“你倆就不要秀恩愛了,讓我們這些熱成狗的該怎麼辦。”許靜雅清朗的女聲響起,讓我感到一陣不好意思。
“不對,不對,不對!”
李然一連說了三個“不對”,成功的將我們的注意力都給轉移過去了。
這邊的窗戶有廖越斌看著,我收攏手中的符紙,蹦到李然身邊:“怎麼了?”
“你們有沒有注意這些鬼麵飛蛾上的臉譜?”李然轉身問道。
我看著李然這麵窗戶外麵的臉譜,皺著眉說:“是人臉的模樣。”
“這些分明是我已經死去的兄長和姐姐們啊!”李然麵如死灰,“竟然被困在蛾子的身軀裏。”
父親也走了過來,他從懷中掏出另外一張符紙在空中甩了甩。正要貼上窗戶時,卻被李然阻止了。
李然抬手擋住父親的動作,咬牙道:“就算他們變成了這副模樣,也不可否認他們是我的親人。怎麼能隨便就讓它們魂飛魄散!”
“李然!”許靜雅也湊近,“你睜大眼睛看看,他們都變成了什麼模樣。別說變成鬼麵飛蛾後還有沒有魂魄,就是你我修道之人也該明白什麼叫以大局為重。”
“修道之人?大局為重!”李然冷笑,“這兩者哪有什麼共同點,難道就因為我比別人多會那麼一兩招,所以就要親手了結自己的兄長和姐姐們嗎?”
父親歎息,“也不是非要讓它們魂飛魄散,隻是這個法子有一定的危險。現當下,難道不是為他們報仇更為主要嗎?”
我搶著接了一句:“對呀李然,我們不能夠跟他們死在一起。這樣太不明不白了,況且如今的情況,你不殺伯仁,伯仁也會因你而死。”
李然終於變得有些鬆動,她神色哀傷。嘴唇蠕動,卻說不出半句話。
我知道她這是難過到了極點了,但也隻能陪在她身邊,看著父親將符紙貼上窗戶。
這個符紙明顯跟先前的都不同,鬼麵飛蛾一靠上來,便被熊熊烈火給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