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墓碑顯然就要比先前的更加無人問津,甚至土的周圍連一棵樹也沒有。土壤跟樹枝沒有連接,想要挖開就更不需要費上什麼力氣了。
加之我跟李然早就溝通好了方法,按照我繼續敲土,她在後麵挖開的方式,一下子就挖下了一圈。
等到棺材的一半都暴露在空氣中,我才開始打量這上麵的構造。如果還跟之前一樣,上了一把那麼大的鎖頭,那我們連撬開釘子的活都可以不用做了。
反正到最後,鎖頭也是開不了的。
見到這個棺材上並沒有鎖頭,我這才放下心來,跟李然準備撬開釘子。
然而,當我的鏟子才放到釘子上,輕輕的扭動一下手腕,釘子竟然直接就落入地麵。
我驚訝異常,看向了李然那邊。發現麵前的釘子也這麼鬆,根本不需要我們多做什麼。
李然感慨:“倒了那麼多天的黴,今天算是有點好運氣了。”
我撬開了最後一個釘子,跟李然兩個人一下子就推開了棺材的蓋子。
我的心狂跳,屏住呼吸的準備都做好了。卻發現李然竟一點反常的麵容也沒有,反而顯得十分淡定。
她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欣慰的說:“真好啊,總算沒白忙活一場。”
看到她這麼開心,我本也應該跟著祝福。可誰知我卻感到一陣心亂如麻,絲毫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畢竟在我心中,的士司機說的話都還意猶在耳。就仿佛這個墓地裏充滿了邪氣,棺材還有門外鐵網的隔閡,都是為了限製什麼東西的自由。
李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徑直看向了屍體。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李然的麵色是一片刷白。顯然她一定是想到了跟我一樣的東西,但又不敢說出來。
就像個詛咒,隻要一讓咒語重見天日,那麼這個詛咒就會靈驗。
我顫抖的扶著棺材邊,蹲了下來。
棺材中的屍體看上去才下葬沒多久,肉質也比較新鮮,一點都沒開始腐爛。
我鬼使神差的將手指探入棺材,按壓屍體上的肉。沒有僵硬,用手壓下去甚至還有一點彈性。
但是十分的冷,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一陣風刮過,我打了一個寒顫。
我不知所措的看向李然,猶豫著問道:“這屍體,搬回去嗎?”
李然雖然是一臉糾結,但是拒絕的十分果斷:“不行,我們兩個女孩子怎麼把屍體搬回去?先不說我們搬不搬得動。就這一路回去都夠明顯的了。我們殺人的嫌疑都還沒有完全洗脫,現在又搬了一個新的屍體回去,那不是要命嗎?”
確實。我附和道:“也不可能被警察發現的時候,我們去跟他說,警察叔叔我們是無辜的,都是這盆花一定要吃什麼人肉。不給的話我們都要死啊。”
李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宛白,你可真會說笑。”
話說完,李然臉色一冷。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隻見她飛快地從大腿上摸出她一直隨身攜帶的短匕首,一咬牙就將屍體腿上的肉給切了下來。
幾乎切了一整條腿的肉,李然才鬆開了手。
我已經是忍不住,再不管會不會因為嘔吐物而引得哪位鬼魂不開心,靠著樹就是吐個沒完。
膽汁吐了出來,像血一樣。
身後刀子切著東西的聲音還在繼續,我心髒一疼,又是吐個昏天地暗。
再當我轉身的時候,李然已經將大塊的肉給切小,扔到先前就準備好的保鮮袋中,裝進了我的包裏。
她望著天,“起碼能夠挨到明天。”
我被口腔裏的味道弄的十分難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仍是在心中祈禱,願這一周趕緊過去。
隻要堅持完這一周,順利度過頭七,就沒事了。
我走到棺材的旁邊,一瞬間竟然晃神看見,躺在棺材中的屍體睜開了眼睛,死命盯著我。
我哪兒還敢在這停留,更何況李然也把一切都給弄好了。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半了,我拉著李然就朝著車站的方向跑過去。
身後竟然還隱隱約約的傳來了有人在吸氣的聲音,就是那種到吸了一口氣的聲音。
我更是覺得毛骨悚然,頭也不敢回。生怕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讓我再沒有力氣往外跑。
李然顯然也被嚇壞了,她手中沾滿了黏黏的液體,聞起來令人一陣反胃。
我忍住作嘔的感覺,率先爬上了鐵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