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高順、張遼大軍南撤並不倉促,大軍整齊有序,曹林也沒有帶人急於追殺,而是率軍跟隨他們一路南下,始終跟在高順大軍四十裏之外。曹林的戰術也非常清楚,他不會和高順軍隊對陣拚殺,而是要等待李世民大軍渡河時出現的戰機,任何一支軍隊渡河時都會出現防禦薄弱的一刻,那便是他大舉進攻之時。
在河東城南部一帶的地方,就是中條山,中條山南麵二百餘裏狹長的地帶中分布著兩個縣,一個叫臨平縣城,一個江漢縣城。風陵津渡口就在臨平縣城的西南麵。而江漢縣城則在臨平縣城的東麵。
這條晚上,高順的大軍便抵達了臨平縣城,而曹林的大軍也抵達了臨平縣城以北四十裏外,並臨時駐紮下來,沒有紮帳篷,大軍席地休息。而在隊伍中間,紮下了一頂行軍帳,帳篷內,曹林正在和幾名大將正在地圖前商議軍情。
“不知大家有沒有這個感覺,我覺得高順、張遼二人並不一定是走風陵津。”曹林看了一眼眾人道。
曹虎注視著地圖,眉頭緊鎖,他不太讚成曹林這種奇怪的感覺,便接口道:“主人,可是我們得到斥候的情報,高順的前鋒已經在風陵津征集了上百條渡船。如果他不從這裏走,他又哪裏走?渡船又怎麼解決?他們的軍糧應該不多了。”
曹林又看了一眼杜識,問道,“杜老將軍,你認為呢?”
杜識沉吟一下道:“我隻是覺得對方這次的南撤非常有章法,不急不緩,條理清楚,毫無漏洞。可以說是無懈可擊,滴水不漏我覺的他們最後關頭會出奇兵,一定會出人意料,他們很可能不在風陵津渡河。”
曹林用木杆指向了臨北縣城一帶又道,“將軍,你們發現這個縣城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眾人的目光一起向臨北縣城望去,曹林看了一眼便脫口而出道,“這是一個關隘!”眾人都看到了,那裏四周山勢連綿,在山梁中間有一道寬約數裏的峽穀,臨北縣城就修建在這座峽穀中,而穿過縣城便是河灘渡口。
杜識用木杆重重敲了一下河北縣,“隻要他們能守住臨北縣城,我們就無法靠近渡口,我敢斷定,高順一定會從宜都城一帶渡河,至於渡船,應該是對岸已經準備好了。”
曹林默默注視了片刻,他知道自己是被高順部署在風陵渡的假象給迷惑了。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在門口大聲稟報:“前方探子緊急報告,敵軍離開了風陵津一帶,又向東麵行軍而去。”
眾人皆大吃一驚,果然不是去風陵津,紛紛向帳外奔去,曹林卻厲聲喝道:“不準亂,全部站住!”
眾人都站住了,曹林又問道:“那他們是怎麼行軍的?”
“稟報將軍,探子說敵軍走得很慢,是列陣而行。”
曹林怔怔地望著臨北縣的關隘,半晌歎了口氣,“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爺安排了這個關隘,就注定了讓高順大軍脫逃。”
葉雲在一旁道:“將軍,卑職願率本部騎兵繞過敵軍,搶先占領臨北縣城一帶。”
曹林搖了搖頭道,“我們是現在才想到臨北縣城,可高、張二人在臨縣一帶便已經想到了,他們應該早已部署妥當,所以你們不用再去了。”
八月下旬,高順先帶率九萬大軍從臨北縣城渡口渡黃河南逃,張遼親率一萬軍扼守臨北縣城,將徐州軍的六萬追兵擋在關隘之外。
三天後,張遼在率餘部渡河時被徐州軍襲擊,一萬渡河之軍死傷及投降七千餘人,張遼隻率兩千餘人渡河逃脫,至此,一場打了兩個多月的冀洲東南一帶領地之戰終於落下了帷幕。
七天後,在徐洲城中,曹林正在跟一些將領慶祝大戰的勝利,這時廳中十分喧鬧,他曹林借著醒酒的理由,出來呼了幾口氣,想想適才廳中一些人話,心中不由好笑。此時,忽然傳來一股清幽的牡丹花奔,曹林轉過頭去,卻是甄宓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
“相公,你喝醉了嗎?”
曹林搖了搖頭,微笑道:“哪能啊,現在你跟孩子過的怎麼樣,你有沒有想過再回你們中山的老家看看?”
甄宓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暫時還沒有這想法。”
沉默了片刻,曹昂和甄毖忽的一同道:“不知阿父跟阿母現在怎麼樣了!”二人一聽皆是一愣。對視一眼,都知道對方想得和自己是一樣的事,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微微苦笑。
默立了片刻,忽聽甄宓輕道:“相公,不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那曹昂雖然對付過你,但歸根結底他也不過是心中不安而已,你若是真的下狠手對付他,到時阿父他們會很傷心的,犖竟這是兄弟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