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你在裏麵嗎?
這個女人,她的心中裝得下朋友親情,裝得下音樂夢想,卻始終裝不進他的柔情脈脈情意殷殷。她從來不相信他,從來不相信他會為了她改變初衷,為了她放棄多少垂手可得的利益。
他終於來到了宅院巨大的雙扇鐵門前,用力推了推。陳舊的鐵門發出低低的吱嘎聲,明顯被鎖住了,根本開不了。這座宅邸曾經是沈家的根,即使後來沈維森在兒子去世後搬去了另一處房產,這裏的防護措施也沒少,四周連流浪漢都不見。顧言覺得自己赤手空拳破門而入的希望基本為零。
他又看了看手表,小藍點就在自己附近,顯示那把槍的確就在這裏麵。他繞著外牆跑了起來。鐵門沒有剛被開啟過的痕跡,一定還有別的地方能進去!
繞過了兩個牆角,顧言終於找到了另一個入口——那是一扇木門,看上去就像日常消耗品進出的側門。可這扇門依舊推不開,很明顯,有人進去後把門又堵上了。
他抬起頭朝宅子望去。房子唯一的光源來自周圍的地麵探照燈,所有的窗都暗著。更高處,在那個圓形屋頂的下方,距離地麵大概二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個突出的陽台。石砌的欄杆似乎有著微光,他聚精會神地看著,那片光似乎閃了閃,有一個看上去像人影的東西投射在了上麵。
顧言濕漉漉的身體打了個冷顫。
上麵有人!
“一諾!”
他大吼了出來天逆。可身後河水的波濤把他的聲音淹沒了。顧言急得就像個大茶壺一樣直轉圈,完全忘了自己幹的好事,心裏不停咒罵那些該死的警察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往四周望了一圈,突然發現馬路對麵不遠處停著一輛某電視台的采訪車。
……於是他提著槍跑了過去。
車裏那個倒黴的家夥正在帶著耳機搖操縱杆,顧言用槍托把車窗敲得啪啪響。那人總算開了車門,扯下耳機,打量著顧言在寒風中淩亂的落湯雞造型:
“哥們,怎麼了?”
顧言激動地說:“我要打電話!”
那記者又上下掃了他一遍,估計在回憶這兩天有沒有哪家精神病院走失人口。
“撥不出去的。你不知道今晚有大新聞嗎,我都試了一晚上了,全都占線。”
“那你看到有什麼人從那裏進去嗎?”顧言指了指那扇木門。
“有啊。有輛黑色雪佛蘭一晚上都在進進出出。”那男人點點頭,“真他媽走運。你知道嗎,從那個陽台取景一定很棒,能清楚拍到顧氏集團那棟樓。我之前在顧氏大廈都沒能擠進去,隻能跑到這裏來等。聽說這次出事的是顧氏的老總啊,好像還跟他那個苦情老婆有關係……”
顧言根本沒在聽他說話,他的目光落在了采訪車頂的衛星支架上。
從這裏直接爬上陽台是不可能的,但他能先翻過宅子外麵的圍牆。
“……你說這究竟是怎樣一場虐心虐身的情感糾纏大戲,如果我們組能搶到,明天的收視率就能暴漲!”
男人期待地結束了他的講話,轉頭卻看見顧言正陰測測地看著他。那眼神讓他這個久經摧殘的娛樂記者都有點發毛。
顧腹黑指著衛星支架問他:“這東西有多高?”
“啊?”記者一臉茫然,“十五米,怎麼了?”
“幫我個忙,把車開到牆角下麵。”
“什麼?”
顧言耐著性子跟他解釋了一遍。
“臥槽!”娛記悲憤了,朝他瞪著眼睛,“你腦殘啊,這是高端洋氣上檔次的衛星天線折疊支架,不是梯子!要好幾百萬呢!!”
顧言瞥了他一眼,右手轉著槍:“你不是要收視率嗎?我給你的消息能讓你在內環買套房。”
三分鍾後,顧大俠在近十米的高空中臨風搖晃著,他探出身,攀著主宅的牆頭爬了上去,跌跌撞撞地落在屋外的棱簷上。
“喂!說話要算話!”記者在下麵喊,“死的那個人是誰?”
顧言低頭看著他,所剩無幾的良心有些不安,但答應的事情不能反悔。何況,無論億邦怎麼封鎖,天一亮這個消息肯定會被曝光。
“沈維森。億邦集團的沈維森。他在噴水池裏。”
記者聽完這個獨家新聞,呆了一呆。隨後他飛快地帶上耳機爬上車收了支架,一陣煙似地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了!這麼久沒更新收藏掉得十分**tat
萬般都是我的錯,感謝每一個繼續支持我的親。這文還有兩章左右完結,我會努力寫的。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