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你一定是得到了春哥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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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宅邸有探照燈照明,顧言才能踏著石砌圍牆飛快地奔跑。夜風很冷,濕透的襯衣貼在他的皮膚上,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低頭望向下麵的庭院,他發現那裏簡直是個古戰場博物館——一排排的弩弓,石炮,還有許多嚇人的裝置……沒想到沈家竟然還有這樣的收藏癖!
夜色中那些影影綽綽的輪廓令周圍的恐怖氛圍又濃重了不少。顧言幾乎要覺得自己穿越到某部好萊塢冒險片裏了。
他的目光落到不遠處的主屋上。在那裏,高處的陽台依然被屋內的燈光照亮著。他想喊,卻又知道不能喊。他得找條路進去。
顧言估算了一下自己離地麵的高度,然後緊貼著圍牆的斜坡翻進了庭院。重新落到地麵上後,他繞著主屋摸索了起來。他路過了三個門廊,但每一個都被鎖上了。整個房子看上去就像個堅不可摧的堡壘。
嚴齊到底是怎麼進去的?
他繞著主屋跑了整整一圈,終於發現有一條石頭車道徑直穿過了外麵的庭院,從之前他見過的那扇側門一直延伸到房子內部,通向主屋的中心。那是條平坦的通道,似乎是以斜坡狀盤旋著通向樓頂,就像有些停車庫的設計一樣。
聯想起剛才那個記者所說的“有輛黑色雪佛蘭一晚上都在進進出出”,顧言意識到,嚴齊一定是把車開上去了。
通道口的大門被拉了起來,就像在為顧言引路。可是跑到門口的時候,他心中的那股喜悅一下就被衝得無影無蹤了。
這條通道居然是向下走的!
不是這條路。它通往地下室,而不是頂樓最後人類最新章節。
顧言皺起了眉頭。站在這條似乎永遠也到不了底的通道的入口,他又抬頭望了望上麵的陽台。進去還是不進去呢?
僅僅猶豫了片刻,男人就一頭衝進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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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裏越來越黑,顧言還在向下走著。
往地下回旋了一圈之後,燈光全沒了。如今他眼前伸手不見五指,他隻能放慢速度,感受著漸漸變得平坦的地麵。
聽到腳步回聲的時候,顧言知道自己進入了一個大房間。麵前的黑暗中似乎出現了一絲微光——那是有什麼反光體反射出的微弱亮光。顧言伸出手向前走去,摸到了一個冰冷而光滑的表麵,然後是金屬窗框和門把手……
那是一輛汽車。
他摸索著將手扣進了把手,然後一把拉開了車門。
車的頂燈一下亮了起來。顧言眯起眼睛後退一步,片刻後便認出了這輛黑色轎車。他厭惡地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等眼睛適應光亮後,便跳進車內翻找有用的東西。
他找到了蘇一諾那把貼著追蹤器的手槍。
顧言心中一跳,生平第一次默默禱告,希望自己不要來得太晚。
他檢查了彈夾內的子彈,然後把槍塞進外套口袋,抬手開了車前燈。整個房間的景象一下出現在了眼前。這是一個地下車庫,簡陋的房間裏沒有任何裝修。
毫無疑問,這是條死胡同。
他找錯了方向。
束手無策的顧言從車上跳了下來。他掃視著周圍的牆壁試圖找出出口,卻一無所獲。沒有通道,也沒有大門。他的心在劇烈地跳動,一種失望與悔恨漸漸湧上了心頭。
可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地上隱隱約約的血跡。一開始他以為是蘇一諾流的,但仔細觀察後,他才意識到這是帶血的腳印。腳步的跨度很大,而且隻留下了左腳印——這是嚴齊的血!
顧言沿著腳印來到了房間的角落裏。牆壁上,他那拉長的影子越來越深。每走一步,他就變得更加迷惑不解:這條血腳印似乎是直接通向了房間的角落,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來到角落後,顧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牆角的一條裂縫被巧妙地掩藏在兩堵牆之間,看上去是個死角,可實際上卻是個十分隱蔽的出入口。如果不經提示,很難發現。
顧言側身穿過那條裂縫,走進了一條新的地道。再次轉過一個拐角後,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