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愛與被愛,是人們共通的情感。《約定情人節》《陽光味道》與《婚姻狂想曲》中的主人公都期盼幸福,她們也都有相同的遭遇:當心愛的人就要來到她們身邊時,突發的事件使她們的心願成為了美麗的泡影,生活的坎坷在她們心靈深處留下永遠的疼痛。行文的曲折,是現實生活艱難的真實寫照。不人為地圖抹亮色,使人物個性的另一麵展示得更為充分。
《蝶戀花》中的公安局長章菁則走得更遠了!她在抓嫖娼、賭博的工作中雷厲風行,抓機關作風極有成效!但就是這樣一個出色的警察,竟做夢和三個男人*。寫警察的*,這個題材是我們過去不曾見到的,顯示了作家寫作的無禁區與超凡脫俗的膽識!其實,作家並非是離經叛道——因為即使警察,他(她)也是一個人,有普通人都有的情欲。因此章菁的行為不能算是另類,更不能看作大逆不道。隻是由於我們長期被慣有的刻畫人物的模式所框限,在思維上已形成了固定的概念而已。況且,當前社會上表麵道貌岸然而背後男盜女娼的情況還少嗎?作家敢於撕下假麵,真實地展露人的本性,難道不值得稱道嗎?另一方麵,當下不少的文學作品,為迎合世俗,獲得所謂的“閱讀率”而不惜大寫特寫性。這篇小說與它們大相徑庭。小說不是展示具有低級趣味的細節,在感官上給人以刺激,而是極充分地寫出人物的心理狀態。小說從不同側麵寫局長對幾個男子的不滿意,利用了弗洛伊德關於性心理的學說,實際給我們開辟了一個未曾接觸的嶄新領域。
平萍的小說,可說是寫法多樣:她以刻畫人物的心理為主,這類作品占了主要篇幅。《不亦魍魎》則使用意象性的手法:小說中寫在電梯的14層出現一個白衣少女,又時而消失得毫無蹤影——那是人物心中的一個向往或幻覺。這個人物或稱幻覺的出現,使小說變得飄逸、空靈、神秘,增添了不少迷人的色彩。平萍自己曾說,她喜歡意象性的作品,這是不錯的。她的不少小說以詞牌命名,大約也有這個想法。意象是中國古代詩歌幾千年追求的最高境界。小小說的創作,如能運用,必將開辟一個新的局麵!
《博弈》使用對比的手法,同時刻畫出兩個經曆相似,思想、性格完全不同的女警察的形象。小小說運用對比,可以在偏小的篇幅裏融注更多的內容,寫出不同的個性,不失為較好的一種創造方法。
如果說,平萍的小說還有需要提高的地方,是她筆下的人物還缺乏深度,人物個性稍嫌單一——如果能寫出多個側麵,則會更豐滿一點。進一步了解社會,了解人性,平萍會寫出經得住時間考驗的能夠流傳的好作品。
我們期待著!
顧建新:中國礦業大學教授、碩士生導師。江蘇省教育廳中文專業指導委員會委員。長期從事文藝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