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後”團長
——羅海藩的業餘生活
文熱心
我們的團長叫羅海藩,我們的團是湖南省赴台灣新聞媒體交流團。
團長今年七十有三,做過湖南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部長,前幾年從湖南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位置上退了下來。人說“出境莫當團長,討論莫當組長,吃飯莫當席長”,因為團長要和接待方周旋,既要完成交流任務,又要禮數周全,還要對全團人員安全、生活等方麵負責。我真擔心,8天時間從長沙飛到台北,坐汽車沿海岸線繞著台灣島轉一圈,然後從汽車裏直上飛機又飛回長沙,中間幾多活動,他的身體吃得消麼?雖然他還是一頭濃發,腰板挺直,走路快捷,讀書看報也不著老花眼鏡,但終究歲月不饒人。
沒想到,8天下來,被拖得疲憊不堪的是我這種“小字輩”,團長卻是一路興趣盎然。回到家後的第二天是3月2日,接到了他的電話,問我的感覺。我說睡了一覺後正捶著酸酸作痛的背和腿,他笑著說:“你真不如我。”我也玩笑一句:“當然,你是70後麼!”
他這個“70後”是自己“醒門子”的。記得在陽明山,他“醉在花叢”不想歸去,在櫻花、杜鵑姹紫嫣紅中擺著各種姿勢留影,照了一張又一張。在野柳,麵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留下的“女王頭”、“蘑菇叢”、“蠟燭台”,也不在意懸崖峭壁和驚濤拍岸,一個勁地叫:“給我再來一張。”在大魯閣峽穀,他挺立在被大自然撕裂開來斷層邊和飛瀑前留影,也不用人們扶一把。我說,他有一顆年輕的心,可一個小調皮調侃:“搭幫這老頑童,讓我們玩得開心,吃得開胃。”這話讓羅團長聽到了,他哈哈一笑,“我就是70後嘛!你們是50後、60後。”人們疑惑一會兒,才哄然一笑,70後70後,70後麵加3歲。
這“70後”是有由來的,今年春節省直機關老幹部團拜會,他致辭:“我這個70後向在座的80後、90後拜個年,祝你們開開心心,快快樂樂。”那些老同誌也是開始沒反應過來,等明白他的幽默內涵和良苦用心時,全場笑倒一片,因為與會者年過80的為主,90多的也不少。羅團長確實幽默,有人向他遞煙,他擺擺手:“你這個煙不好,我不抽。”有人向他敬酒,他也搖搖頭:“你這個酒不好,我不喝。”對方自然尷尬。他馬上會微笑著說:“我還沒有發現世界上最好的煙、最好的酒,等有了最好的我再抽、再喝。”尷尬頓時在一陣大笑中化解。
和他熟了,交談也就很隨便。他說起了自己的退休生活,早上起來,先在床上做40分鍾運動,仰臥起坐、俯臥撐,什麼能活動筋骨能出汗就做什麼。早飯後,他就去侍弄他的花草,他說自己家裏一年四季是鮮花,他養的三角梅是四季開花。每兩天打一次保齡球。說起打保齡球,他頗為自得,說是他打一場球可以不要付費,因為一場下來,肯定獎勵得分折款高於盤數付費。當然,他還是付費的,“如果老是贏,人家這球館還開得下去麼?”
有時偶爾會聊起他們那個層次的生活,他也會講幾個令人發笑卻又不失大雅的故事。譬如說,“文革”中“割資本主義尾巴”,他如何故意裝作不知情,保留了一個集體副業隊。他說,退休後,很少出頭露麵,也不寫文章,隻是看看報紙和電視的新聞節目,一般不問政事。在位時,他就放手讓下麵工作,“下麵的同誌做好了,做領導的不居功,但這功勞自然你有份;下麵的同誌工作出了問題,做領導當然有責任,就要主動承擔。現在退下來,就更應該相信人家幹得好。”
他說:“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需要一點精神味精,沒有就會非常乏味,工作做不好,日子過得也單調。”我認為這就是“70後”團長保持年輕之心的奧秘。
太極拳劍養精神
——範多富的退休生活
曾衡林
在我的印象中,範多富是一位技術型幹部。他在擔任湘潭電機廠廠長期間,率領一班人,開發出了一大批重要新產品,如108噸電動輪礦用大車及挖掘機等,受到國務院表彰,獲得國家科技成果一等獎、質量金獎,他也因此成為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先後被評為全國勞動模範、湖南省特等勞動模範等。11月9日,當我們在省政協13樓會議室與範多富見麵時,他沒有跟我們談技術方麵的東西,卻大談特談太極拳、劍。
“安度晚年,注意健康,管住嘴,邁開腿,這是我退休後堅持的首要原則。”範老笑著說。管住嘴,就是不說不該說的話。邁開腿,就是鍛煉好身體。範多富的鍛煉方法主要是打太極拳、練太極劍。範老告訴我們,退休後,他幾乎每天都要去湖南烈士公園練太極拳、劍,早上6時半去,9時半才回家。現在自己身體好,記憶力好,什麼毛病都沒有。看著他硬朗、矍鑠的神態,我們知道,這全是太極拳、太極劍給他帶來的好處。
說起範多富與太極拳劍的緣分,還得從1976年說起。當時,範多富是湘潭電機廠辦公室主任。一天,市裏通知他去取一份“工業學大慶”的文件。因為下著大雪,汽車不能通行,他隻好騎著自行車去。路上,他摔了一大跤,人車分離四五米,多處受傷流血。這一跤也讓他落下了椎間盤突出的毛病。他在醫院住了兩三個月。為了治病,他開始學習太極拳。1978年,他被提拔為湘潭電機廠黨委副書記。組織上安排他去北京中央黨校學習一年。正好北京體院幾個老師在中央黨校開辦太極拳、太極劍培訓班,範多富報名參加了。一年的正規學習,讓他的太極拳、劍有了較為紮實的基礎。
“在職的時候工作忙,練習太極拳、劍隻能是忙裏偷閑。”範老說。2002年,範多富從省政協副主席的位置上退下來。他有了充裕的時間,來研磨他熱愛的太極拳、劍了。範多富告訴我們,他收集了許多有關太極的書籍,僅太極拳、太極劍的拳譜與劍譜,就有近20部。為了收集這些東西,範老費了不少心思。一個姓易的老同誌,手裏有一本56式的楊氏太極劍劍譜。範多富纏著他,借來這套劍譜複印了一套。範老對收集到的珍貴資料從不保守,經常複印分送他人。他手上有一套“55式太極劍”劍譜,這套劍譜市場上沒有賣,知道的也不多。範老自己掏錢複製了兩套。一套給了他在湖南烈士公園鍛煉的那個點上帶班的鄧老師,一套給了與他一起鍛煉的原省消防總隊辦公室主任劉長源,讓他們學會了,再教給大家。
範老鍛煉的那個點,就在湖南烈士公園進大門不遠處的右手邊。說起這個點,範老充滿了感情。他告訴我們,他們二三十個人一起相處了20多年,很愉快,也很溫馨。鍛煉時要放音樂,要消耗不少電池,買電池的錢範老包了。
通過練習太極拳、劍,範老不僅找到了強身健體的良方,也找到了如何安享晚年的秘訣。
走進人生第二個春天
——遊碧竹的“旅遊情結”
陳惠芳
說起湖南旅遊,自然想起遊碧竹。說起遊碧竹,必然談到湖南旅遊。遊碧竹與湖南旅遊的關係就有這麼深。
真的很有趣。冥冥之中,一個人的名字與一項事業、一種愛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淵源。遊碧竹,多麼詩意的名字呀。當我走訪遊碧竹這位清瘦而硬朗的70歲老人,我感覺到生命的旺盛力量。他的心態、他的神態竟然是那麼年輕。我拿他的名字打趣道:“遊老,你的名字就是一行詩啊。遊碧竹,遊走在碧竹之間,好韻味呀。”遊老一點都不介意,反而笑嗬嗬的:“確實,確實。”
我們的交談就在這樣輕鬆、愉快的氣氛中展開。
遊老不老。遊老身體狀況之好,讓我們這些年輕的同誌歎服。他說:“我的零部件運轉良好,吃得好,睡得香,玩得痛快。”什麼訣竅?遊老總結為6個字“抓兩頭,帶中間”。
這很形象。“兩頭”就是頭與腿,“中間”就是五髒六腑。遊老的意思是,勤動腦,勤跑腿,五髒六腑自然就帶活了。遊老感慨地說:“腦殼不想事,運轉不靈活,就容易患老年癡呆症。坐著不動,不想走路,人就會呆板。這樣子,五髒六腑就會出毛病。”
遊老從湖南省政協副主席的領導崗位退下來後,給自己製定了“三大任務”:強身健體,頤養天年;看書學習,享受人生;調研講學,服務社會。幾年時間過去了,遊老的自我鑒定是“任務完成得可以”。遊老退下來的時候,抱著一種積極、樂觀的態度。遊老說:“其實,退休是很好的機會。一個人進入了休閑狀態,可以掌握自己,可以做自己最喜歡做的事,可以提高生活質量。我最大的愛好就是旅遊、休閑,我樂此不疲啊。”
遊老幹了大半輩子旅遊,走遍了湖南的山山水水。情係旅遊,情係山水。有人讚譽,遊碧竹就是湖南旅遊的代名詞。1985年,遊碧竹擔任湖南省外事辦主任兼省旅遊局局長,直到1998年擔任湖南省政協副主席,整整幹了13年。退休之後,遊老更是“馬不停蹄”。光湖南省旅遊學會會長、湖南省老年大學校長這兩項職務,足以讓他成為大忙人。他還是好幾所高校的兼職教授,要講課,要帶研究生。“六字經”貫穿於其中,遊老忙碌並快樂著。腦動了,腿動了,身體也健康了。遊老自豪地對我說:“每次體檢,各項指標基本正常。你還想不到吧。我的眼睛都蠻好,一隻1.2,一隻1.0。”看到我露出羨慕的神情,遊老繼續洋洋得意:“你們年輕人爬嶽麓山,肯定爬我不贏。從山腳到山頂,我隻要17分鍾。我是石門走出的山裏伢子,家鄉離壺瓶山很近呢。爬山有根底呢。”
這麼好的身體,當然開心呀。身體好開心,辦事順暢也開心。我問:“遊老,這幾年,你印象最深的是哪幾件事?”遊老伸出三個指頭:“三件。一次評選,一次調研,一套叢書。”
提及“瀟湘百景”、“新瀟湘八景”的評選,遊老是如數家珍,眉飛色舞。這是湖南山水文化、旅遊文化、休閑文化的大檢閱,影響很大。
“把脈湖南旅遊·三湘四水行”也是一次大手筆。湖南旅遊學會旗下的首席旅遊專家團對湖南各地的旅遊現狀做了一次係統的調研,給省委、省政府決策提供了很好的參考。遊老興奮地說:“‘洪江古商城’5個字還是我題寫的呢。”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遊老“腦腳並用”,自得其樂。他組織專家為老年大學主編的教材《中老年教育實用叢書》,共有27種,400萬字,蔚為大觀。
遊老談興很濃,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小時。我深深感覺到遊老對湖南這片土地的熱愛。山山水水,濃情處處。臨別時,遊老欣然在我的采訪本上寫了一句話:“走進人生第二個春天,描繪最新最美的篇章。”
這就是遊碧竹退休後綿綿不斷的“旅遊情結”。
知者樂,仁者壽
——訪老同誌齊振瑛
遲美樺
高大而挺拔的身軀,滿麵的慈祥敦厚,濃重的河北口音……握著齊振瑛同誌厚實溫暖的大手,我對這個年過八旬的老人倏然生出了深深的愛戴。
秋高氣爽。我們在齊老整潔的辦公室裏談笑風生。齊老認真地問:“今天我們從哪兒說起呢?”我說:“就從您離休後談起吧,隨便些,就像拉家常。”老人哈哈大笑:“老伴經常說我離休後更像個勤務兵,說我一個五大三粗的老漢,整天都是做些婆婆媽媽的事。不就是說我操心多、跑腿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