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心說這關係可真繞，聽著語氣像是有一番腥風血雨啊。
“我也是五歲那年回的易家。”易墨把手裏的煙滅了，“我媽之前給我爸也就是現在的易家家主當小三，結果生了我，我五歲那年易書也就是我哥得了白血病，我爸才想起來把我接回去配骨髓。但是易書他媽要求我爸必須跟我媽斷了關係。”
淩雲不知道他為什麼跟自己說這些，但自己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就靜靜聽著。
“然後我媽就遇到了lily她爸，一個老外。條件也不差，也真心待我媽。”易墨笑了，“不過我回到易家這麼多年，見她的次數屈指可數。”
淩雲知道他說的是他媽，突然覺得這一刻的易墨跟自己認識的那個成熟，知進退的他一點也不一樣了。
“原來我以為她今天會來，結果lily來了。”
“其實今天這場訂婚，對我來說也談不上逼迫。”
“……”
“我在易家需要一個這樣的妻子。”
如果在他說剛剛那些話之前，淩雲一定會嘲諷他為了利益什麼都可以算計進去，現在淩雲覺得自己不配說他了。
“我剛上大學那年，易書出車禍死了。易家隻有我一個男丁，不得不把我培養成為繼承人。”
沒有人生來就是攻於算計，最初也都隻是一個想要簡單的幸福，隻是生活替他們做了選擇，像開玩笑一樣讓他們不得不那樣走下去。
“不知道吧，我大學學的是攝影。”
怪不得，那天西湖他說自己是專業的。
“當年我可就是因為這攝影迷倒不少女同學。”
“包括陳西子嗎？”
“那當然。”易墨哈哈大笑，拍了拍淩雲的頭。“你這發型真的難看死了，跟我家樓下那阿姨差不多。”
“……”
*****
接下來的訂婚儀式很順利，淩雲跟lily坐在一張桌子。看著母親跟陳西子那桌笑聲此起彼伏。
“親愛的，你好了點沒？”lily給淩雲到了杯水，“喝點水。”
“好多了。”淩雲喝了口水，看見坐在自己對麵的方辰，放下水杯，點了點頭。
隻有方辰一個人，方晚沒來。看來今天沒好戲看了。
吃飯的時候，lily用手肘碰碰淩雲，用隻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親愛的，對麵那個哥哥一直在看你哦。”
淩雲抬頭，正對上方辰帶著打量的目光，他看到淩雲發現自己，竟不躲避，點頭微笑。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淩雲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這家酒店的洗手間是分男女廁，淩雲看男廁似乎沒人，閃了進去。
“張小姐。”方辰果真是在等淩雲，正靠在洗手台旁。
“怎麼？”
“張小姐難道不記得了？”
“……方先生，我覺得我並沒有忘記什麼。”淩雲笑，“難道今天方先生就是為了提醒我別忘記什麼？”
“張小姐說笑了，聰明人用不著我來提醒，倒是我想問一句。”
“請說。”
方辰低頭似乎在看手機上的東西，淩雲就在一旁安靜等著下文。
“你們怎麼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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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嗎？有人嗎？沒人嗎？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