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很快過去,我們把練習走路的戰場轉移到我家院子後麵寬大的打穀場上,父親搬了一把寬大的椅子放在打穀場邊上的幾棵杏樹下麵,在那裏放了一張用木板拚成的簡易桌子。打穀場的旁邊就是父親種植的一塊洋蔥,那個夏天的每一個早上甄琴都會陪著我在打穀場上練習走路,高尚已經丟掉了學步車,他能自己在地上到處亂跑,高尚已經學著叫爸爸媽媽,我和甄琴在打穀場上練習走路,高尚無拘無束地一個人高興地在偌大的打穀場上跑來跑去。
從洋蔥長出葉子開始我就每天吃洋蔥,我想從洋蔥的味道裏找出驅蟲的方法。每天早上我鍛煉完就和甄琴坐在洋蔥地邊上看著地裏長的綠油油的洋蔥葉子。“這塊地裏今年爸都用的是牛糞。羊糞還有雞糞、豬糞這些農家土肥。他們是地道的綠色蔬菜。”甄琴看著一大片的洋蔥道。可是我知道,現在距離洋蔥正式成熟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現在隻是洋蔥的幼苗期,幼苗期就根本看不出它會在以後的成長中會出現什麼樣的病變。尤其是在夏秋交替時節那個時候是洋蔥病蟲害的高發期。
我看著綠油油的洋蔥葉子對甄琴道:“采些洋蔥葉子回家,我們吃。”
晚上雅魚從北京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們她谘詢了中國農業大學的專家,可以試著用草木灰添加到水裏除蟲。甄琴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父親很高興“是農業大學的專家說對的那就一定沒有錯,看來今年有希望了。”父親總是很盲目地相信政府官員或者那些被譽為專家教授頭銜的人物。我沒有說話,叫了一聲高尚,高尚站在院子裏的雞舍前看籠子裏雞,他拿著一根小木棍,不停地用木棍打著雞,讓雞在雞圈裏到處跑並不停地叫,高尚看著雞害怕他的樣子,他很高興,高尚哇哇地高興地叫著玩雞,他聽見我的叫聲看了我一眼,把木棍又往雞舍裏捅了一下高興地笑著向我跑過來,甄琴嗬嗬笑著罵高尚“小壞蛋。”高尚跑道我懷裏站下嘿嘿笑著衝著我叫爸爸。我一隻手摟著孩子。
父親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強者,哪怕高尚站在雞舍前打雞玩,我覺得孩子都是很可愛的,我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個強者。到了那年秋天,高尚已經可以追著我家的雞到處亂跑。他想抓住雞玩,所以他把雞舍的門打開,把你麵的雞放出來,他很聰明,雞出門的時候,高尚就蹲在雞舍門上抓雞,可是他畢竟是一個兩歲多的孩子,那些雞都能很容易地掙脫高尚的手跑到院子裏去,於是高尚就站起來在院子裏跑著抓雞。高尚抓不到雞就會跑到我麵前或者甄琴的麵前來求助。
我總會笑著對高尚說:“高尚自己去抓,你也可以抓到的,要是爸爸媽媽幫你抓到小雞就不好玩了。”我說完高尚就又跑到院子裏去抓雞了。
天氣異常的悶熱,秋天終於慢慢來了,父親準備好了草木灰和噴霧器,準備給洋蔥出病蟲害。那個初秋的下午,甄琴陪著我院子後麵的打穀場上練習走路,父親背著噴霧器在大片的洋蔥上噴打草木灰水。小高尚嘿嘿笑著手裏提著一隻小雞,母親最近孵化了五十多隻小雞出來,高尚就放棄了和那些他抓不住的打雞改做和小雞玩,他能很快地抓住小雞,然後放開小雞讓小雞跑讓他看,高尚手裏提著黃色的小雞仔跑到我們麵前,甄琴急忙從高尚手裏要過小雞把小雞放到地上,受了驚嚇的小雞蹲在地上不敢動,“高尚,小雞很可愛,我們不能傷害它,我們要保護它,它也是我們家的一員,奶奶好不容易才孵化出這些小雞來,所以我們一定要愛護它們,保護它們,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知道嗎?”甄琴說完高尚看著甄琴很乖地不住地點頭,其實小孩都一樣小時候雖然不能用語言很完整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可是別人說的話他能聽懂。高尚很懂事地點完頭,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把小雞抱在懷裏衝我嘿嘿笑了笑然後抱著小雞去了我家的前院。
甄琴看著高尚遠去的背影笑著對我道:“高寒哥,你說我們的兒子可愛不?”甄琴說完我倆相互看著笑了,那是我們知足的很開心的笑容。
父親噴打草木灰好多天,洋蔥上的病蟲害並沒有見到明顯的效果,反而有更嚴重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