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黃局長，大過年的打擾你了，現在我找到了，你就回家吧，有什麼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的。”陳葆征打發走黃偉，他很詳細地問我李爺生前的生活狀況。我把我知道的都很認真地告訴了他。我倆站在李爺門前的院子裏說話。
“我打算過完年，去一趟李爺的老家按照他老人家的遺願，把他的骨灰埋在他父母的墳前。”我說。陳葆征聽著我的話默默地點頭。
雅魚領著烏木和圖巴還有四十幾個小孩一起湧入李爺門前的小院子。
“這些小孩就找你，他們說要給你拜年。所以我就帶過來找你了。甄琴姐已經給他們每人給了十塊錢的紅包，你就不給了。”雅魚嗬嗬笑著道。
“大哥，我們祝福你生意興隆，身體健康。”一幫小孩嘻嘻笑著說。“還有，我們希望你和甄琴姐姐早日結婚給我們生一個小弟弟。我們帶著他玩。”臨了烏木嘻嘻笑著又補充了一句，我估計這肯定是雅魚教給烏木的。烏木說完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
“回招待所休息。昨天，幹了一晚上的活。烏木回去管好他們現在就睡覺。晚上我請你們吃飯。”我說完，一幫小孩乖乖地從院子裏撤走了。
“這些小孩是？”老兵陳葆征問我。“都是一幫流浪街頭的孩子，沒地方去。我收留了他們。”我回答。
“剛才那個大一點的孩子有點像老連長年輕的時候。”老兵道。
“我也不知道，李爺說烏木有可能是他孫子。還留給他一筆錢，我想找到他的父母後交給他的父母。”我說著把李爺生前給我寫的那份信給老兵大致敘述了一遍。然後我請他去我住的地方。
在我住的地方，我拿出李爺的黑色皮包交給了老兵。
“為什麼信任我，這些你對黃偉都沒說。他們上報的材料裏沒有這些東西。”老兵對我道。
“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直覺告訴我，你應該值得我信任。”我說完，老兵笑了笑。手裏拿著李爺的金質獎章默默地說：“這是一種榮譽，是軍人的榮譽。他應該與獎章的獲得者同在。把他放進老連長的骨灰盒裏一起埋了吧。”老兵的話令我吃驚。我以為他會帶走獎章，李爺也說過把這個東西交給國家。可是老兵的又一句話讓我懂了，他為什麼讓我把獎章和李爺的骨灰一起埋了。
老兵看著手裏的獎章說：“這東西可是用生命換來的。應該是和命同在的。”之後老兵默默地看著李爺寫給我的信。他看了良久，突然抬頭對我道：“小高，你有什麼我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老爺爺軍長，您能不能幫我們找到那些孩子的父母，然後把他們送到他們父母身邊。孩子不能沒有父母的關心。別的就沒有了。”甄琴說。
老兵看著甄琴，我把甄琴和雅魚介紹給老兵。
“你說你是這個學校的大學生，這個女孩是你的未婚妻，黃偉說你好像還在做生意，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幹什麼的？”老兵不解地問我。
我是幹什麼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幹什麼的？老兵說完我自己問自己。
“人本來就是很複雜的動物，說不清楚。我隻能告訴你，我是人，至於我是幹什麼的？那人能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說著對老兵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