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我到底是幹什麼的?我也不知道(1 / 2)

大年初一淩晨八點,我被甄琴叫醒,我睜開眼睛,甄琴已經收拾得幹幹淨淨地坐在我的床邊微笑著不停地摸著我的臉。她告訴我已經八點了,昨晚李爺的戰友約好九點要來的。

“那我起來吧,吃點東西,李爺的戰友走了,我們還要去看看烏木他們回來了沒?”我說著鑽出被窩走出屋子,隻見雅魚全身被被子包裹著站在客廳裏,她看見我,哇地叫了一聲。我笑了笑說:“是不是沒穿衣服?”

“廢話,穿了衣服,我何至於這樣。你們起得也太早了,不能再多睡一會兒嗎?我覺得剛睡著,甄琴的手機就響了,我起個夜了再睡一會兒。不要叫我。叫我也不會起床的,現在起床,這不等於謀殺嗎。”雅魚說著包裹著被子走進他們的臥室。

我收拾完,甄琴已經給我煮了一碗酸湯餃子。吃完餃子我下樓去了李爺住的地方。在李爺的門前,我拿出一掛鞭炮點燃,然後自己吸了一支香煙。鞭炮響完,我看了一眼消散在空中的火藥灰走進李爺的住所。給李爺燒了紙錢,焚燒了香火。拿起桌子上的半瓶酒在地上上祭奠完畢,我自己喝了一口。

“李爺,一路走好,高寒,再也不能陪你喝酒了。我知道你一直很孤獨,在黃泉路上希望你能找幾個能和你過招的家夥。從今天起我就把你的靈堂撤了,不過每年的除夕我都會給你燒些紙錢的。你交代過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

“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我不會忘記你的李爺。李爺走好。”我說著從地上站起來,“還有,李爺,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通緝犯,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不會,以後也不會。我想你應該是我一生裏最敬重的人之一。嘿嘿李爺。我想你在戰場上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我剛說完,一個聲如洪鍾的四川格老子口音在李爺門口道:“在戰場上他就如一隻雄獅戰無不勝。”我轉身看見一位身穿綠色軍服的老兵站在門口,年齡應該和李爺差不多。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我身旁對著李爺遺留的那套軍服恭恭敬敬地致了一個軍禮“老連長,二排排長陳葆征給您敬禮,您以自己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們這些經曆過戰爭的人都是有罪之生命。我們曾經親手取過別人之命。戰爭留給我們的除了軍功就是沒完沒了的遺憾。看著別人的命毀在自己的手裏。我們滿手創傷地留在人世間。我記得在從戰場撤退時你說過,不管以後怎麼樣,你都會以自己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想不到事過幾十年以後,我在這裏給您送行。”老兵說著已經是老淚縱橫。

我能看出,那是生命中最脆弱、最真誠的淚水、生死之交的淚水。這種淚水在現在和平時代已經絕跡。

沒有經曆過戰爭的人,永遠不知道生命的脆弱。所以他們也不會尊重生命。

生命是平等的。

我看了一眼老兵。“您昨晚給我打過電話?我是高寒。”我對老兵說。

“我叫陳葆征,是李寶強的戰友,我們一起打過越戰。”

“您是怎麼找到這裏的?”我剛說完,黃偉從外麵走進來對我道:“我給李老前輩燒柱香。黃偉燒完香,給李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力。”於是他把老兵介紹給我:“這位是西北軍區第一軍的陳,軍長,他知道李寶強同誌去世的消息後就找到我過來給李寶強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