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說的不錯。我相信能托付重任之人一定不會錯的。”老兵說著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你倆放心,那些流浪孩子我收了,明天我讓人過來把這些孩子帶到軍區,我們那裏有宿舍,有食堂。他們的生活沒有什麼問題。接下來我再通過他們說話的口音,在部隊裏尋找他們的老鄉。能找到他們老鄉,那就能找到他們的父母。高寒,放心。我會把這些孩子都會送到他們父母身邊的。”老兵很自信地說。
鄉音,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鄉音呢?鄉音是我們生活中最原始的文化基礎,也許在遠古時代就有了鄉音,這樣才有了當我們在外地開口問路時,有人會嗬嗬笑著反問你是不是某某地方人,我們可以悻然對答,彼此之間突然有了交流的內容。強行普及普通話也就掩蓋了無比濃厚的地方文化特色。過了幾百年,也許就沒有鄉音了。一個國家隻有一種聲音,這樣的民族沒有多種文化的競爭,作為語言,人類最基礎的交流方式,是不是到某一天突然消失,取而代之是肢體語言。
鄉音是地方的,地方是國家的。文化隻能在優異之間顯現出來。也許多年以後再也沒有鄉親的概念,因為地域已經被普通話慢慢同化。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不改鬂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這種浪漫的鄉音文化也許也就成了曆史。
人類曆史文明發展的時代,我們得到了很多可有可無的東西,丟掉的卻是經過幾千年沉澱的曆史文化的精華。
我們漸漸地忘了鄉音;我們漸漸地忘了家鄉的樣子。同時我們也忘了家鄉那些很值得我們懷念的風俗、習慣。也忘了父母口中經常念叨的古語。
我們已經習慣了忘記。
於是我們生活在一個忘記的時代。
中午,老兵和我們一起吃了甄琴煮的餃子。老兵一邊喝碗裏的酸湯一邊看著甄琴笑著道:“好久沒有吃到味道如此鮮美的酸湯餃子了,小姑娘的手藝不錯。”甄琴嗬嗬笑著,紅著臉卻不知道怎麼回答老兵的話。
“味道鮮美,我再給您盛一碗,也好讓您一次吃個夠。怎麼樣?將軍爺爺。”雅魚永遠都是處驚色不變。老兵笑著把手裏的碗遞給雅魚。雅魚拿著碗進了廚房。甄琴很不好意思地看著我。我笑了笑吃完碗裏的最後一口餃子。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我接起電話,電話裏傳來李傑的聲音“你忙完了沒?今天我們都快忙死了,我運到西門町的一車菜籃子大約有兩千筐吧,現在已經買的差不多了。我現在走不開,你能不能再送一車過來。今天生意很火。我們的菜籃子幾乎是被搶購掉的。”我嗯了一聲沒有說話,掛掉電話,然後看了一眼老兵道:“陳軍長,我得去送貨,西門町的菜店把菜賣完了,催著我去送菜呢。您在這裏慢慢吃,下午我們再聊。”
“等我兩分鍾,我把這碗餃子吃了,我們一起走。我還想看看你的生意做的怎麼樣?”老兵看了一眼雅魚放在他麵前的酸湯餃子著急地說。說完老兵很快吃完了碗裏的餃子。
甄琴和雅魚一起收拾餐桌上的殘局,甄琴在廚房裏叫道:“高寒哥你和陳軍長抽支香煙,我們馬上就好。我們一起去西門町店。”
“你用什麼把蔬菜運到西門町去?”老兵問我。
“我有貨車。”我說。“那你讓那兩個姑娘坐我的車到西門町。我和你坐貨車。我的車就在樓下。”老兵看著我又說。
於是我在客廳裏對甄琴說:“你和雅魚坐陳軍長的車直接去西門町店,告訴李傑我們馬上就到。陳將軍和我一起去菜市場。”我說完點了一支香煙和老兵一起下樓。在樓下我看見老兵的黑色轎車,車的旁邊站著兩個穿著軍裝的兵站的很筆直,他們看見老兵很恭敬地給老兵敬禮。老兵給他們吩咐了兩句就跟著我去了學校的車庫。老兵看著我的廂式貨車問我:“你有幾台這樣的貨車?”
“還有一台已經開到西門町店去了。小生意,隻能這樣了。”我說著笑了笑。我們到菜市場,趙哲門店值班的夥計已經蹲在倉庫門前一邊等我們一邊吸煙。我把車停到倉庫門口,和老兵剛從車上下來,邱老虎開著兩輛趙哲的貨車停在我車的後麵。後麵的車廂裏跳下來十幾個人。“高寒,真爽,今年過年的生意還真不錯。今天早上就賣掉了五千筐,兄弟,這次哥哥是完全服了你了。前幾天我還覺得你的是異想天開。幸虧昨晚那些小兄弟幫忙。要不我不就虧大了嗎。剛才我已經把貨鋪到西門町廣場了。估計今天能賣完一萬筐嘿嘿。”邱老虎笑著看了一眼老兵對我道:“這位是當兵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