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父債子承。你要還債,就是這隻楚鎮的罪人。”賈世申緊捂著傷口,嘴唇已經發白,那是失血過多的標誌。卻還是憋著一口氣要把滅門的凶手繩之以法。
方唐已經變成了正常人,受害者一事已經沒有證據。而且,這些年,方唐一直都是被當成了蟲患的罪魁禍首被四處追殺。過得如同是過街老鼠。
“莫心。我們都是被遺棄的人,就讓我保護你吧。”方唐適時的拉起莫心的手。眼神滿含柔情,都在表達著一個意思,跟我走吧。
“方唐,我會救你,僅僅是因為你是師傅生前一直想要保護的人,僅此而已。”方唐伸出的手,懸在半空,莫心看都沒有看。
“方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賈世申莫大的仇恨,搖搖晃晃的拿著方唐手刃親生父親的劍,腳步虛晃,還是想著方唐走過來。
方唐並沒有要躲得意思,微微的閉著眼睛。似乎這才是那真正的神祭。嘴角勾起一絲荒涼的笑意,整個世界的荒寂都爬上了這一個少年的臉龐。迎接神祭的力量。或許,那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而已。
“滾開。”莫心一腳踹開了賈世申。賈世申直接就坐在了椅子裏,掙紮了幾下再也起不來。隻能瞪著眼睛,滿眼的憤恨。
“為什麼救我,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喪家之犬這四個字被此時的方唐徹底的詮釋出來。
“被全家欺騙,我並不能理解你的傷痛,也無法用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去安慰你,不過。我一定會讓你安全的走出這個鎮子,至於以後的路,是生是死,是黑是白,就看你自己了。我不參與。”
“莫心,你真的對於我沒有一點點的感情,那為什麼要救我出那死牢。我知道,那不是師叔的意思。那是你的本意,是不是我在你的心中還有一絲絲的位置。”方唐抓住莫心的手腕。滿眼的期待,像是一個荒路之中的流浪貓發現了能給自己一個家的主人。
莫心片刻之間,腦海之中就走過了幾種可能。方唐正處在自己製造的自己就要被全世界拋棄的幻影之中。若是這個時候就連莫心都拋棄他,他一定會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憑借他能夠在詩離荒村生存如此的久,就絕對的不是等閑之輩。莫心這個時候身邊沒有一個能夠幫助自己的人,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冒險。
“是。”莫心點點頭。“但是,我無法對你的人生負責。”莫心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這裏,是有你的位置。”
懸崖邊上的人,隻是需要一句話而已,那一句話就足以擁有讓他一步踏上雲梯的勇氣。
“我懂了。”果然,方唐的眼中有了亮光,放開了莫心的手。
“姐姐,已經三個時辰了,你已經一夜沒有休息,又是剛剛大病初愈,身體吃不消的。”寶弟擔憂的吹滅了莫心身邊的燭火。外麵天已經大亮了。
莫心抬氣頭,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寶弟,你的臉是不是已經大好了。”莫心臉上掛著微笑。
寶弟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點了點頭,回頭之間眼神中有著一個這個年紀的少年不應該有的世故和深邃。若是莫心看到,那不是害怕,倒是一種心疼。
任何的年紀,都有著純情和爛漫的資格,更何況是一個孩子,曾經的深淵之中的人知道那種傷痛是一輩子的春光明媚都無法彌補的,事情發生了就會留下傷痕。盡管那個傷疤可能會被粉飾的唯美,但是它形成的過程之中出現的疼痛也是深深的被印在那上麵。
莫心臉上帶著麵紗。手裏拿著一把精致的匕首,那是在薑大夫留下來的遺物之中發現的,莫心就心安理得將它作為自己的師傳之物。
“艾莫心,你膽敢包庇罪魁禍首,我已經放出了消息,你絕對不可能安全的走出隻楚鎮,隻楚鎮的村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方唐,更加不會就如你的願,你們這對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