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得到初覺心,能夠夢中知夢的那個心。依然是夢境造作的假心,而不是真心。真心在那裏?真心不在那裏,真心在幕後,真心就好象一個導演,他導演了剛才的夢境,導演了夢境的的器世界(外部世界),同時也導演了夢中的主人公的一切動作,甚至還讓這個主人公有了所謂的初覺心,讓主人公以為自己親見了真如。

真如不能說存在,因為他沒有一個存在的實體;也不能說是無,因為它無處不在,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萬法皆是佛法。

真如你說他存在嗎?無論是夢中初覺心,還是夢中外部世界,你都無法看見真如的影子,因為他是導演,他安排了這一切,他不入戲,他隻是默默安排一切;你說他不存在嗎?也不是的,因為要是沒有他,這部戲就沒法往下演。

你說,一部戲,導演在那裏?你在戲裏能看見導演嗎?導演看不見,你能說他不存在嗎?的確!我們在戲中看不見導演,我們隻能通過感知導演的存在,他的存在是幕後存在,是無相的存在。所謂萬法皆空,本性不空,就是此理。

可惜,人類往往隻能看見戲中的導演,看不見戲外的導演。把《導演張某某》故事中的導演當做真導演,把這個初覺心當做真如。卻不知道,卻不能開悟到《導演張某某》也是需要一個幕後導演的。而哪個初覺心,隻是飾演張導演的一個演員而已。

因為真心造作了夢中的外部世界和夢中的那個我。後來夢中獲得了初覺心,能夠夢中知夢,當時我就把這個初覺心當作了真如佛性,緊緊抱著不放,一直到後來,才明白,那個夢中知夢之心,是不折不扣的虛妄心。

真正的真如沒有一個具體存在,他通過超越意識的方式存在著。因為意識往往把擁有實體存在的東西稱為存在,因為看不到他,不能對他進行思考,所以認為他不存在。事實上,他造作了意識本身,包含了意識本身,也包含了外部世界。

正所謂不識真如真麵目,隻緣識在真如中。到這裏為止,上麵的話已經為大家直指了真如,如果還不能得見,還不能透過,是因為你的我執太重,導致心變成了假的,假心不見如來藏。

蕭老師學佛這些年,一直閉關自悟,一直在人世間默默趕路。人生苦短,今生不能解脫,就要等帶來生,萬一來生無緣見佛。就永遠這麼斷了佛緣,更何況是現在這個末法時代,邪師輩出,群魔亂舞。

悲心使然,讓我不得不停下腳步,偶爾出言指點一下一些與我有緣的同修。時間一久,我開始覺悟,學人要悟時,機緣一到,好消息自然來到,那時光景燦爛,猛著精彩,一把就將其擒住,頓時透脫心根,脫胎換骨。

若是學人無見道機緣,無論我如何耳提麵命,言傳身教,也是徒然無用的。有時候心裏想,這佛教到底有什麼用?該悟之人自然開悟,無緣之人,今生休談。

就好像剛才,我已經通過一個夢境的比喻,明點真如,如果對機之人,一看之下,細細把玩,與峰回路轉出生出疑惑,有如一枚鐵丸在口,吞咽不得。天上地下無處可鑽。刹那間,若是心根一動,透影觀鏡,便能猛著精彩,親證人無我,透脫心關。若是透脫不得,就當即死在句下,大眼瞪小眼。

說到心關,我想接下來給大家談幾則公案,然後談一談另外一個鏡影觀。當初蕭老師就是通過鏡影觀而在現實中親證人無我。

說起心關讓我想起《碧岩錄》。這本書被稱為禪門第一書,乃是宋代著名禪僧圜悟克勤大師所著,其後有垂示和評唱。後來又有高僧慧開編纂《禪宗無門關》,裏麵的公案有重複。慧開教人參一個“無”字。

其實宋代以前的禪門,大多參的就是這個“無”字。這個無字,不是有無之無,更非虛空之空。到了後代,禪淨合一,大多教學人參“念佛是誰”“父母未生時你本來麵目如何?”等等。

其實《無門關》這本書記載了四十八則公案。若是破參之人,一看書名,就能領會無門關的真意。我們且先來看看高僧智慧開是如何說的:“佛語心為宗,無門為法門。既是無門,且作麼生透”“大道無門,千差有路,透得此關,乾坤獨步”

若是能透此無門關,見性矣!

但是既然是關,總該有門吧。各位看看,慧開和尚也說,既然是無門,怎麼透呢?各位注意,我們已經漸漸逼近心路絕處,都給我摒住呼吸,認真聽,能透,就是一刹那,若不能透,也講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你依然是毫無所得。

既然是關,則必定有門。但是眼前的關,我們看不見,摸不著。他是無門關,無相,無形,無影。所以,這個關,必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關,也就是說,並非一個實體存在的關卡。既然不是實體,那它是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