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忘記你是佐家人。”
“已經三天了,還是連刀都拿不好嗎?”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進步都沒有”
……
瘦小的銀發少年站在那裏,看著漫園的落葉,還有那個傲然而立的長發女人。那畫麵依然清晰,就連那口氣亦如故。
隻是,不再對著他……
“你還是和原先一樣,沒有一點判斷力。”女人眼睛直視月碎,一臉漠然。
“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麵了。”能夠如此接近卻沒有任何察覺的,沒有幾個人。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女人瞥了一眼呆立的佐楓,道:“我本以為你會和白淺來督捕我,沒想到帶來了這個沒用的人。難道承相大人已經老糊塗了嗎?”
沒用的人……
空曠的醫院,還有佐楓空白的大腦中回旋著這句話。他看向女人,甚至連手腕上的束帶都無力取下。她……從未直視過自己,哪怕是十年後的今天。
月碎隨意地在白色長袍上擦淨了手,無辜道:“佐加藍,現在可不是我督捕你哦,我隻是佐大人的助手而已,也就是他的任務醫師。”說話間,一雙眼卻是看向佐楓。
小子,難道你連刀都不敢拿了嗎?
“哦?”女人冷冷地看了佐楓一眼,道:“佐家沒有人了嗎?雖然他是正氏,卻還有旁支的人在,怎麼就那麼輕易地把刑部職位交給了他?”
那眼神如一根長針猛地刺進內裏。一陣莫名的劇痛感,佐楓微蹙眉,抽下了臂上的束帶。
雪光耀眼,那細長的刀已是握在左手:“佐加藍,隨我回刑部。”
“你終於拿的穩刀了,”佐加藍看了一眼半透明的刀鋒,道,“隻是,你現在想用佐家的白刃還差的遠。”
語音未息,他已是消失在站立之處,一道白光襲向毫無所動的女人。
為什麼那麼絕情的離開,為什麼毫不在乎地出現。為什麼可以一直站在我的前方,為什麼從未回頭看看已經長大的我?
腦中反複盤旋的話語,還有那淩厲的雪鋒,所有的所有。竹枝斷折之聲,竹管水流之聲,甚至是落葉之聲……一切都變得異常清晰,在冰雪刀鋒之間……
卻就在碰觸的一瞬,佐楓猛地收回了半成力道。
單臂,亦是纏繞著白色的束帶。
近在咫尺的臉,隨風而動的銀色長發,竟是絲毫沒有因為刀氣所變,反是眼中的諷刺愈加濃烈。
佐加藍一隻手捏住架在臂上的刀尖,微一用力,鈧然而斷:“我說過,你想用白刃,還差的太遠。”
刀斷的瞬間,他的堅定也被片片折斷一般,竟是後退了數步,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嘴唇微動,卻終究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