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回答說:“如今這兩個縣山勢險要,眾蠻夷在那裏布兵把守,不能用軍隊去驚動騷擾他們,驚動騷擾了他們,眾蠻夷就會互相勾結。應當逐步地安撫他們,可派遣恩信吏去宣揚教化,表示慰勞。”
鍾離牧說:“不對。境外的敵人入侵境內,欺騙誘惑百姓。應當趁他們根基不深的時候攻取他們,這同救火貴在迅速的情勢一樣。”他發出命令,迅速整裝待發,郡吏中有阻撓非議者就以軍法處治。
撫夷將軍高尚勸鍾離牧說:“從前潘太常率五萬人馬,然後才來討伐五溪的蠻夷。當時蜀國與我們結盟友好,眾蠻夷全都遵循教化,如今我們既無往日的外援,郭純又已經占據遷陵,而您卻要帶三千兵馬深入險地,我看不到有什麼好處。”
鍾離牧說:“這非同往常的事情,怎麼能因循守舊呢?”他立即率領部下,日夜趕路,沿著山中險要之處行進,走了將近兩千裏地,從險要處攻上去,殺了懷有異心的惡民首領100多人,以及他們的黨羽總共1000多人,郭純等人退去,五溪得以平定。後來他死在任上,家裏沒有多餘的財產,士子和庶民都很懷念他。
◎文苑拾萃
《吳書》
《吳書》是三國時期東吳官修的一部國史。該書始撰於孫權末年,其間韋曜(又名韋昭)曾主要負責這件事,最後由薛瑩“終其書”。《隋書·經籍誌》、《舊唐書·經籍誌》及《新唐書·藝文誌》中,均有《吳書》的著錄,後來亡佚。關於此書的作者及編纂情況,《中國曆史大辭典·史學史卷》中也有收錄。
王鳴盛寬恕醉酒人
◎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善棋道人《絕句》
王鳴盛(1722—1797年),清代史學家、經學家、考據學家。字鳳喈,一字禮堂,別字西莊,晚號西江。江蘇嘉定(屬今上海市)人。官侍讀學士、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光祿寺卿。以漢學考證方法治史,為“吳派”考據學大師。撰《十七史商榷》百卷,為傳世之作。另有《耕養齋詩文集》、《西沚居士集》等。
王鳴盛是乾隆十九年(1754年)的進士,任翰林院編修,官至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因母親病故歸家服喪,之後30年居家不出。
附近有個無賴漢子和人打賭,乘酒醉在他家門口叫罵,守門人實在忍受不了,就把這漢子趕走了。
第二天,這無賴漢子酒醒了,他的母親帶著他來登堂請罪。
王鳴盛笑著對他說:“昨天你喝醉了酒到這裏罵,我不怪你。可是如果你再喝醉酒罵別人,恐怕就要找倒黴。”
這個無賴漢子很慚愧,從此戒了酒。
◎故事感悟
寬容,能化解不必要的誤會。其實,犯錯的當事人也未必就希望對方不開心,有時是無心之過,如果站在言者的角度去體會,寬容一點兒,就不會去追究細節,誤會可以消除在萌芽狀態,自然也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史海擷英
王鳴盛治學
王鳴盛一生將自己的主要精力都用於校注古籍、考證史事,肩負起了時代賦予的曆史使命,適應了中國傳統文化總結時期的社會需要。他在治史實踐中也逐漸認識到:“古書傳抄鏤刻,脫誤既多,又每為無學識者改壞,一開卷輒歎千古少能讀書人。”(《十七史商榷》卷四二《黎斐》)如果不先考證清楚史書舛誤,而依據錯誤的史實著書,肯定就沒有了學術價值。
王鳴盛認為,當務之急是對古代的史籍進行全麵的考誤訂疑,而不是忙於著述。他說:“好著書不如多讀書,欲讀書必先精校書。校之未精而遽讀,恐讀亦多誤矣;讀之不勤而輕著,恐著且多妄矣。”
王鳴盛還主張把考誤訂疑和立意著書合二為一,對撰寫《十七史商榷》一書具有辯證的認識:“予豈有意於著書者哉,不過出其讀書、校書之所得標舉之,以詒後人,初未嚐別出新意,卓然自著為一書也。如所謂橫生意見,馳騁議論,以明法戒,與夫強立文法,擅加予奪褒貶,以筆削之權自命者,皆予之所不欲效尤者也。然則予蓋以不著為著,且雖著而仍歸於不著者也。”他認為,隻有史實正確、內容征實的考史之作才是著作,而那些離開曆史事實主觀馳騁議論、褒貶予奪之作都不屬於史書。
王鳴盛的這種著書意識,在乾嘉史家中是最具代表性的,反映出了清代史家的著述價值觀,在今天仍有現實意義,值得借鑒。
◎文苑拾萃
《十七史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