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笑秋笑道:“定是你把手中的銀票握的緊,別人還以為你有多少銀兩,這麼小心。”
曹沫瞪大眼睛瞧著馮笑秋,點了點頭,道:“就是就是,那人贏了我所有的銀兩後還說我像個守財奴,把一個銅板都當寶。”
馮笑秋道:“走,我去幫你把錢贏回來。”
曹沫眼睛都亮了,道:“不錯不錯,馮兄能進得了彭印山的秘密賭場,賭技一定很高明。”
馮笑秋皺眉道:“你怎麼知道我進過彭印山的賭場?”
曹沫立刻閉上了嘴,他瞧了瞧馮笑秋左右的人,不說話。
馮笑秋想了想,拉著曹沫走進了賭場。
華燈初上,人聲鼎沸,賭場裏既有男人的汗臭,也有高檔胭脂的香氣。有大漢在高聲吼叫,也有女子在媚聲嬌笑。
其中吼聲最大的就是一個光著半邊膀子的大漢,他濃眉大眼,滿臉胡茬子,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
曹沫用手指偷偷指著那大漢,道:“就是他,我就跟他比大小,一把都沒贏過,整整五百兩。”
馮笑秋瞧了那大漢兩眼,走到旁邊一個擲骰子的賭桌上坐了下來。
曹沫輕聲問馮笑秋:“我們不去跟他賭?”
馮笑秋卻不回答,問道:“你有多少銀子?”
曹沫愣了愣,囁嚅道:“我都輸光了。”
馮笑秋笑道:“沒本錢怎麼翻本?我們回去吧。”
馮笑秋說著就要站起來,曹沫趕緊拉住他,馮笑秋可是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曹沫瞧了瞧賭桌,最低下注十兩。
曹沫伸出一根手指,道:“十兩。”
馮笑秋搖搖頭,道:“十兩不夠。”
曹沫眨了眨眼,道:“那二十兩。”
馮笑秋又準備站起來:“我們還是回去吧。”
曹沫立刻把他按在凳子上,莊家高呼“三四五,十二點大。”
曹沫瞧著莊家收進賠出,道:“你有多大把握能贏?”
馮笑秋這回連話都不回答,扭頭就準備走,曹沫拉都拉不住。
曹沫一咬牙,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道:“就這一百兩,我最後的身家性命了。”
馮笑秋搶過曹沫手中的一下子就押了上去,押的是豹子。
曹沫眼睛都快掉出來了,趕緊把銀票搶回來,道:“咱先賭小點兒。”
“上了賭桌哪有收回的道理。”
荷官在吼他,旁邊的人也扭頭瞧著曹沫,曹沫隻得乖乖的把銀票又放了上去。他臉上的表情簡直像是把自己的性命交了出去一般。
荷官把骰子推到馮笑秋麵前,曹沫請求菩薩保佑的話還沒說完,馮笑秋就把骰子抓起來隨手丟了出去。
曹沫心髒都跳到嗓子眼了,他的身家性命就在這一手,可馮笑秋卻好像並不當回事。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骰子一出手曹沫就開始後悔把馮笑秋當救命稻草,他真是根稻草。
骰子停了下來,莊家高聲吼道:“三個六,豹子,閑贏。”
直到莊家推了四百裏銀子過來,曹沫還是不敢相信,馮笑秋瞧著他笑道:“我雖是根稻草,但也還能救命,對嗎?”
曹沫使勁點頭,他怔怔的拿起銀票,還沒看清楚,馮笑秋又一把搶了過去,押在桌上。
曹沫趕緊去桌上搶回來,嘴裏念叨著:“我們隻賭一百兩。”
“嗬!”
荷官又在嗬斥他,曹沫眼淚都像是要流了出來。
呂蒙正在身後瞧得笑了起來,李岩湊過來悄聲道:“馮兄這是要做什麼?他已被城裏的賭坊聯名禁入,他這是想要找麻煩不成?”
呂蒙正歎了口氣,道:“看來又得打一架了。”
沒過多久,馮笑秋麵前的銀子已堆成了一座小山。曹沫在一旁已驚的目瞪口呆,他訥訥道:“這是不是太多了點兒。”
馮笑秋哂笑道:“曹兄怕銀子多?”
曹沫居然點點頭,拿起六百裏銀票放進懷裏,道:“我還是隻拿屬於我自己的好了。”
馮笑秋怔了怔,問道:“這些呢?這些都是曹兄你的。”
曹沫搖搖頭,道:“我拿不動,拿不動的東西我通常都不要。”
馮笑秋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曹沫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能經受住金錢的誘惑。
這世上能禁得住誘惑的人並不多,那些人都不是普通人。
曹沫呢?他是不是普通人?
他到底是聰明還是笨?
莊家已開始滿頭大汗,拿骰子的手都開始發抖。這時他身後來了一個人,一個美人。
賭場裏百花樓的姑娘並不少,有姿色的女人也很多,但這個美人卻完全與眾不同。
她雖身在賭場,可你看到她時會認為她站在仙風道骨的遠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