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從陰國租界送來的信,讓濱太後感到高興不已,她拿著信看了又看,忽而笑忽而又流淚的,讓一旁的彩加看得納悶和擔憂,不知信裏說了些什麼,讓太後如此悲喜交加。
“太後娘娘,信裏到底說了些什麼。會讓您如此高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彩加還是開口問了。
“原來珠奈的同學的父親是陰國軍艦建造廠的負責人,這下建造軍艦的事,就好辦了。”濱太後笑道說。
“太後說的是珠奈王妃吧?”對於這個珠奈王妃,因為一直都住在陰國租界裏麵,幾乎都沒回來過京城,所以彩加也沒什麼印象,隻是有些記得她和舒親王以及二王妃來過一次玉壽宮,之後就沒再見過人。
“珠奈在陰國租界都快兩年了,學業方麵也快完成,哀家想著以後讓她再去陰國留學兩三年,況且那裏還有昶智和伊麗莎,定會幫哀家照顧她的。”濱太後將手中的信折好,放回了信封裏麵,然後起身讓彩加托著自己的手,走向大廳外,抬頭仰望著蔚藍色的天空,歎道:“今天的天氣可真好!”明媚的陽光溫柔地灑落下來,像一道金色光圈包圍在了她紅色的金鳳衣上,亦猶如燃燒的金色鳳凰般耀眼。
這次出來就沒有坐轎,隻與彩加兩人一前一後的前行在這紅牆碧瓦之間,穿著白色金絲邊蓮花鞋的腳,踩在青磚石板上,緩慢而輕盈,頭上的金步搖隨著身體的走動而左右輕輕搖擺;遙望向眼前熟悉的皇宮道路,看似漫長而又短暫,不知不覺間就要走到了路的盡頭
;停下腳步,回頭一望,空無一人;再回過頭,頓覺心中無限感傷。
“太後,你看,是安皇後她們。”彩加向濱太後小聲說道。
隻見一頂金黃色的八人鳳轎從身後緩緩走來,坐在轎上的安皇後此時也看到了前麵不遠處站在的濱太後兩人,她冷哼了一聲,露出了怨恨的眼神:這個搶了自己丈夫的女人,居然還有臉麵在這皇宮中四處走動。
待近,轎夫放下轎子,紛紛俯身跪地叩拜,而安皇後也在奶娘的托扶下走下了鳳轎,朝濱太後畢恭畢敬的行禮道:“青兒叩見太後娘娘。”
“免禮吧。”
濱太後淡淡說道。
“幾日不見,看太後您今日的臉色好了許多,櫻太醫的藥果然不錯,隻可惜他犯了宮規,被逐出了宮外,永不得返回太醫府;恐怕太後娘娘您以後身體再有不適,不知要找哪位禦醫來看病了。”望著濱太後,安皇後故作擔憂的說道。
“櫻太醫到底犯了什麼宮規,要被逐出宮外??”濱太後聞言,大吃一驚,忙問道。
“他與太上皇的歡貴妃在自己的藥室裏麵做出了一些不雅之事,有禦醫看到後來安惠宮稟告給安太後,剛好青兒也在那裏,就隨去看了。”安皇後說著,瞧了一眼臉色變得蒼白的濱太後,心中暗笑:看你還能高興得出來。
“彩加,快派人出宮去巡捕廳把格桑叫來。“濱太後心已有些混亂起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竟沒有一個人告訴自己。
“太後娘娘,這可是皇上親自下旨判處,和櫻太醫有染的歡貴妃被賜了毒酒,成仙而去,難道您一點都不知道嗎?青兒想太後娘娘身邊的這位侍女彩加應該知道吧。”說著,安皇後望向不知所措的彩加,對濱太後說道。
“彩加,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濱太後轉過身,質問她道。
“是,太後娘娘,彩加是早就知道,隻是擔憂娘娘您的身子,所以就沒有告訴您了,請娘娘恕罪。”說著,彩加雙膝往地上一跪,俯下頭,等候濱太後對她發話。
“像櫻太醫如此醫術高明的禦醫,在宮中甚是少有,可惜啊。”輕輕歎了口氣,安皇後又看了看濱太後蒼白的臉色,心中暗笑不止,隨即又說道:“本以為他是個堂堂的正人君子,卻不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出來,令宮中的人,還有安太後和青兒都感到非常震驚。青兒還曾聽安太後說,櫻太醫曾是太後娘娘您從小失散之久的弟弟濱昌鴻,不知是否真有此事?”再看濱太後的臉色,已變得鐵青,看來是生氣了。
“彩加,我們回去吧。”過了好一會,濱太後忽然臉色又是一變,靜靜地說道,然後連看也不看安皇後一眼,便帶著彩加轉身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看著濱太後的背影,安皇後恨得隻能捏著手中的手帕,狠狠地說道:“本宮這次沒把你氣死,也要慢慢把你折磨死,讓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也嚐試下孤寂難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