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裏濱太後總感覺心神不寧,讓彩加去把弟弟濱昌鴻找來,可她又支支吾吾地說櫻太醫外出采藥,這幾天都不在太醫府內。濱太後聽後有些疑惑,想道:這采藥有其他禦醫出去藥市上購買便可,怎個還要自己親自去山上采。
陰暗冷潮的大牢內,穿著囚衣的濱昌鴻坐在幹燥的稻草堆中,雙手環抱著雙膝,把頭埋在膝間。在裏麵呆了兩三天了,仍不見有人來處置自己,而關在女牢一邊的歡歡不知道現在怎樣了,實在讓人感到擔憂,看著她在自己麵前被安太後扇那麼一掌,就猶如扇在自己臉上般痛。
“咣當”
緊閉的牢門被人打開了,濱昌鴻抬起頭,隻見兩名麵無表情的牢卒手拿著繩索,一進來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把他直接用力按倒在地上,用繩索綁起來,將他拖了出去。
“櫻。”
被牢卒摔在地上的濱昌鴻艱難地抬起頭,望向歡貴妃,笑著對她說道:“沒事,隻是摔了一跤而已。”淚流滿麵的歡貴妃挪身過去,把他從地上扶起,緊抱著,低聲哭泣。
過了好一會,小德子從鐵門外走進來,看了看地上跪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拿起手中的聖旨,邊翻開,邊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HG嬪妃洗曄歡,在太上皇離宮之後,便不守宮規,與太醫府太醫櫻錦項有染,在太醫府內作出不雅之事,遂判洗曄歡毒酒一杯,櫻錦項撤去太醫一職,逐出皇宮,永不得錄用太醫府內,欽賜。”念完,小德子收起聖旨,對兩人說道:“皇上聖恩,爾等還不快快謝恩。”
“謝主隆恩!!”
濱昌鴻與洗曄歡俯首謝道。
“毒酒呈上。”
小德子冷冷地向門外一招手,一名捧著毒酒的太監走進來,在兩人麵前蹲下,將放著毒酒的木盤遞到洗曄歡麵前,尖聲尖氣地說道:“貴妃娘娘,請吧。”
泛著淚光的眼睛,洗曄歡抬起頭,望著濱昌鴻輕聲說道:“已死過一次的人,再死一次亦無所謂,隻是不能與你一起,心中感到無比悲傷;若有來世再與君聚。”說罷,將那杯毒酒拿起,一飲而盡。
“歡歡!!”濱昌鴻痛聲喊道。
隻覺得有一股酸苦的味道在嘴中,洗曄歡用手捂住喉嚨,疑惑地看向站在眼前的小德子,問道:“鍾總管,你到底給我喝的什麼東西?”話音才剛落,身體就向前一傾,整個人“啪”的躺倒在了地上。
這時,小德子又向門外一招手,便見方才拖濱昌鴻進來的兩名牢卒走了進來,用一條草席把洗曄歡卷起,把她抬出了小房內。
。隨後濱昌鴻又被兩名侍衛架起,將他帶出了牢房外,直押到皇宮門外,才將他身上的繩索揭開,然後轉身返回宮門內。
“呯”
隨著沉重的宮門在身後響起,濱昌鴻便撒開腿,腳步不停地往皇宮後山坡跑去。
“皇上,奴才已按您的吩咐把這兩人分別處置了。”
乾清宮內,返回來的小德子俯首向舒溫逹稟報道。
“好,這樣太後她也不會再說什麼了。”
事情雖然暫時解決了,但濱太後那邊還不知道這件事,若是不說,以後她還是會知道的,想著,舒溫逹不由地心又一緊。
“皇上,你還在擔憂濱太後那邊吧?”
小德子小聲問道說。
“朕在想如何把這件事告訴她,就怕一時承受不起,令她的身體更加病弱,還有腹中朕的皇子。”
正說著,禦書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兩人望向走進來的人,正是濱太後身邊的貼身侍女彩加。
“皇上,太後娘娘請你過去一趟。”
彩加走到禦書房中間,俯首屈膝向舒溫逹行禮道。
“好,朕這就馬上去。”
匆匆來到濱太後的房間內,舒溫逹輕坐在床上,握住她的手關切地問道:“太後,您的身體感覺好些了沒有?”
“托皇上的福,今日還算好吧。”
濱太後斜坐在床上,用薄被蓋在胸前,淡淡一笑地望著如此關懷她的舒溫逹,柔聲地問道說:“朝廷那邊的政事都忙完了?”
“嗯,忙完了。”舒溫逹點頭道。
“如此,便好。想當年你父皇在位時,每天都要處理眾多的奏折,還要和朝臣們商議新製的事情,連自己的身體害病了都強忍著。”濱太後不由地歎聲說道。
“太後對父皇如此之關切,為何他卻與幸皇太貴妃一起到東陵隱居,而不讓您隨著一同前去?”
“如若同去,你現在也不會見到哀家了。”
“這倒是,朕還是想和太後您在一起。”
舒溫逹把手輕放在濱太後的腹上,感受著裏麵小生命的蠕動。
“孩子在動。”
“嗯!!”
“朕好想快點看到他出世的樣子。”
“快了,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