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人,您夠不著(2 / 2)

小石門的宗旨:我罵人人全為該該,何人辱我皆是不該該。

小聊少刻,張小石一摸懷中,陡然想起楊廣。心頭一陣激蕩,身子搖晃幾下,伸手扶住桌角,真是吃酒誤事。匆匆辭別秦瓊,羅士信。未與單雄忠,王伯當,單田芳支會,往長安方向上了路,月色下匆匆趕路。

秦瓊因有公務在身,謝絕單雄忠邀莊,一騎黃膘馬往了山東方向,羅士信依舊回了自家。

其實不然,張小石一摸懷中何能想起楊廣?

才不關心楊廣爭權奪位,主是摸向懷中金子,隻剩的一錠。刹然覺出金子花的行雲流水,慨,慷的如竹筒倒豆嘩拉拉。倘若再碰個十大傑出青年,那還有金子打發。六七個兵士在前聽差,若是無錢,這一路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了。耽誤不得,力追楊廣這金飯碗為上策,總不能跟羅士信去種田,放牛,打茅草。

月色朦朧,星稀雲淡,清風徐來。張小石心憂兵士曉色趕路吃罪,生怨,心念一計,學曹操望梅止渴。騎在馬上唾沫飛星,橫鼻眨眉將《金.瓶梅》講了起來。端是妙口生花,尤其講至西門慶與潘金蓮在王婆茶館歡情之際,更是濃唾重痰,心底自詡絲毫不遜袁闊成。

眾兵將聽的歡心大悅,不覺疲憊,快步急行。俱是佩服張小石有見識,有學問,更有好故事!

豈知張小石也就這點水平,隻會講那狗羊姘頭,雞頭戰鴨事。

內中有一人心中頗生多疑,正是替張小石閱讀碟文之人,憑地想不通,張小石究是識字還是識不得字。且聽他出口成章,話如湧泉,曉文識義,該是飽讀詩書之人。何故嘴裏道出之事,彩頭,總是春.色滿院關不住之言,總講聽不懂之詞,問道:“大人,西門慶與潘金蓮,李瓶兒的事發生何年,何地?”

張小石正興致勃勃,唾沫橫飛講著,突地被打斷,停下演說,旋即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兵士應道:“小人,令狐達!”

張小石道:“發生在上古時期,一個叫大宋村的地方。”令狐達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大宋在何方,豈知腦袋切開過細篩也尋不到。張小石心猜令狐達是一輩子當大頭兵的料,看樣子該是讀過幾本書,識的幾個字。不知有沒有看過漢代版《周公之禮》圖譜,若是看過,當與他深討一番“絕世龍爪“創於誰人之手,為何千年來久盛不衰。

令狐達道:“小人有一事尚不明,請大人賜教。”

張小石道:“但說無妨!”

令狐達道:“大人為何言說單雄忠為短命人?”

張小石吹著牛皮,嗔道:“老爺年少之時,終南山逢一高人,傳我一門《布衣神相》。隻要知人姓甚,喚誰,字何,生辰八字,便知禍福吉凶。別看你們一個個頭發蓄的老長,論見識,比老子差的遠哩。單雄忠耳小額窄,印堂發黑,一副短命相。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被……被人一箾射個透明窟窿,連遺書都來不及寫,就掛了。”本想說“被李淵一箾”頓覺不妥,硬咽了回去變成“被人一箾”。

令狐達道:“大人‘掛了’是何意?”

張小石道:“掛了,就是人咯屁了,咯屁朝梁。”

令狐達道:“咯屁朝梁是甚麼?”

張小石道:“人死之後,通常在板凳上對梁放三日,稱作咯屁朝梁,就是死了翹辮子。”令狐達道:“人死了,為何會翹辮子?”張小石心樂,尋思:“令狐達是個打破砂鍋紋到底的人,老子肚子裏詞且多著呢,怕你一輩子也問不完。”小哼一聲,嗔道:“在一個遙遠的地方,有一個民族,族人留了鼠尾辮。砍頭時嫌頭發拖泥帶水,把辮子翹起來。然後,喀嚓,給對方留個碗大的疤,翹辯子是砍頭的意思。”

轟隆!

平地一聲旱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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