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東西還沒到達郭梓朋身邊的時候,他已經聽到了那尖銳的刀尖撕裂空氣的聲音。在這靜得幾乎連心跳聲都能聽到的夜裏,這種聲音實在是太明顯了。
“背地裏搞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郭梓朋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從背後出刀,而這個自己最不願意遇到的,卻又偏偏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給不偏不正地給遇上了。
“老郭!”秋景年驚呼一聲,快跑兩步試圖搶到兩把快速飛過來的雙刀跟前,但即便他用盡了全部的力量,以圖讓自己的速度更快,但最終還是眼睜睜地看著那與自己僅一臂之距的飛刀,帶著尖銳的鳴叫,先後從自己眼前飛過,直向郭梓朋的腦袋。
這一切似乎就要真正呈現在他們麵前,郭梓朋似乎就要看到自己的結局。但他卻不想這樣,自己的使命還未完成,一切就不能這麼匆忙地結束。
郭梓朋緊咬嘴唇,以一個連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姿勢扭轉過身子,讓兩把飛刀貼著自己的臉頰飛過去。
好不容易躲過這一劫的郭梓朋肺都給氣炸了。意欲結盟,大老遠跑到這裏,不僅沒有遇到一個像樣的禮遇,從中午到現在連個人影也沒見到,除了下午的時候吃的那兩塊幹硬得剌嗓子的幹糧,喝了兩口涼水之外,連口熱茶都沒喝上,這也就算了,躲在這夜裏喝冷風隻盼得天明以後,能找到點兒線索,這倒好,風還沒喝夠,倒是給上了兩碗刀子麵。
“他媽的,老子來是跟你們結盟的,你們不僅不好好對待你們的客人,還下如此陰險的毒手!我看教授那個老家夥沒有消滅幹淨你們這些不知道好歹的東西,那是他最大的一個錯誤。大爺的!”
“老郭,控製你自己!他們現在是敵是友都不知道,別隨隨便便把我們的意圖表露出來!”
秋景年說著,試圖用盡一切可行的方法去捕捉到哪怕對方一絲一毫的行蹤軌跡。
“這還控製個什麼啊,現在連他們的影子都找不到,一肚子的火都沒處發,現在讓我喊兩嗓子出出氣的權力都沒有嗎?”郭梓朋一口氣把一肚子的牢騷全都發了出來,轉過身過,順手將插在地上的兩把長刀抽了出來。
誰曾料想,當兩把長刀抽出來的那一霎那,郭梓朋和秋景年都聽到了一陣明顯的喘息聲,這明顯是受了傷,在不經意碰觸到傷口的時候,倒抽的一口冷氣。
聽到這個聲音,剛剛還一臉怒氣,無處發泄的郭梓朋,像是聞到了血腥的餓狼一般,雙眼直勾勾地四處尋找。
當他的目光落到地上,在自己眼前不遠的一小片空地上,在自己的雙手剛才插著的地方,有兩灘液體在眼前忽明忽暗,反射著夜的光芒。
郭梓朋慢慢走上前去,試圖蹲下來,以使得自己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上麵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而當他俯下身子,剛剛準備要伸手去觸摸那看似有些詭異的不明液體時,突然兩柄明晃晃的匕首憑空出現在自己的胸前。
半空中,兩柄匕首像是有人捉握著一般,在其麵前作了短暫的停留之後,快速向著郭梓朋的胸前刺來。
說時遲那時快,出於條件反應,郭梓朋沒有時間再來從背上取出自己的雙刀去擋開那兩把快速紮過來的匕首,隻得將身子猛然後傾,雙臂支地同時用力,蜷曲起來的雙腿順勢朝眼前憑空踢了出去。
原本隻是打算用來躲避,誰承想當自己的雙腳淩空踢出去之後,卻感覺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上麵,然後隻聽得眼前傳來一個人的慘叫,伴隨著叫聲的還有那憑空在地上拖曳出的一條說深不深,說淺不淺的溝渠。直至撞上一麵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矮牆,方才停了下來。
這一下子倒把郭梓朋給嚇住了,憑空一腳踹出去,竟然會有東西撞到牆上,而且隨著後來牆體倒塌下來的石塊,揚起的塵土在彌漫了其視線的同視,也同時將那個一直潛藏於無形中的刺客顯露了出來。
楊起的灰塵使得那個原本可以潛行於無形中的陰影此時顯露無疑,但也隻是一轉眼的功夫,當那個陰影再次脫離揚塵的範圍之後,一切又恢複到了先前的狀態。
這一切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郭梓朋將那個潛行於無形中的身影踹到牆角而揚起灰塵的時候,遠在一旁本意要上前幫忙的秋景年卻眼明地發現了一些東西。
就在郭梓朋與那個再次潛藏於黑暗中的陰影膠著的時候,秋景年卻從不知什麼地方弄來了半袋子白灰,用力搶整個袋子扔到空中,瞬時間如天女散花一般,半袋子的白灰傾刻間從頭頂澆了下來。
沒有防備的郭梓朋自然是難逃此劫,正在全神貫注地尋找目標的時候,全不防頭頂來這麼一下子,突然間眼前什麼也看不到了,幸好自己躲避及時,沒有讓白灰弄到眼裏。
“秋前輩,你這是做什麼!”從白灰堆裏勉強爬起來的郭梓朋,第一件事就是轉過頭來質問秋景年。
但秋景年似乎對於現在這個樣子相當滿意,絲毫沒有去理會郭梓朋的話,而是快步跑過郭梓朋身邊,向著廣場中央的旗杆處跑去,而這一舉動更是使得郭梓朋一頭霧水,一向謹慎少言的秋前輩,為什麼今天會做出這種看上去有些不可思意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