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無秋對於兩人,心中還是比較滿意的。有些時候,他甚至想,是不是軍中有了他們這樣兩人“不合”的人,才會有更大的進步,更能在一些死問題上,找到一些新的解決辦法?這一切都不得而知,總之,葉無秋心中倒是瞞樂意看著兩人鬥嘴的。
盧煥龍看了看葉無秋,見他一副老僧坐定的樣子,甚至像是要瞌睡了一樣,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靜靜地聽著,連嘴角都不舍得動一下。盧煥龍知道這對自己來說,是個難題,因為,往往在這樣的時候,就該是葉無秋問自己的看法了,不由得一陣子頭疼,對於這個問題,他也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之前,他也聽說過這其中存在的一些糾結的問題,這不是你支不支援的問題,而是選擇站在那一邊的問題。臨清郡那邊,有著水火不相容的二皇子和大將軍曹卓,而他們一個讓天川士兵緊急支援;一個讓天川士兵按兵不動,死守天川郡,這才是他娘的問題所在。對於盧煥龍來說,他並不算是真正了解樓蘭國的情況,不知道兩人的情況,不知道他們在這樓蘭國的真正情況等等,一切都讓人難以選擇,難以捉摸。
倒是有一點,盧煥龍知道,天川士兵絕對不能坐以待斃,相信突厥那邊知道楊泰川慘敗之後,必然會有動作。隻有自己一邊主動出擊,才能讓敵軍沒有喘息的機會,摸不清本方的脈數,跟著一棒子打沉。可是,盧煥龍想到腦脹,也是完全沒有頭緒。想起了來的時候,丁虎與自己商議的事情,盧煥龍似是看到了答案,卻又似乎變得更加朦朧起來。
果然,葉無秋清了清嗓子,眾人旋即安靜下來,盧煥龍凝氣吞聲地看著他,等待著命運的審判。不過,葉無秋的聲音讓他始料未及:“好了,先到這兒了,各位先把之前商議之事,盡快辦妥,明日此時,我等再作商議。”
盧煥龍心裏不知哪來一股煩悶,沒有多說話,走出大廳,徑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回去,直接進了房門之後,躺在床上,一陣頭大。不管怎麼樣,丁虎對自己算是十分的照顧了,而且還向自己拋出了厚實的橄欖枝,似乎,丁虎還與這大將軍是隱形站在一邊的。但是,趙欣妍這邊又不一樣了,她對自己有恩,況且自己還有愧於她,而她與丁虎有著不共戴天的仇。雖說到了後來,她對自己一向很冷淡,但這並不妨礙自己心中對她的感覺,再怎麼說,她也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女人,即便是越走越遠,越來越生分。
越是如此,盧煥龍越是不知該怎麼抉擇,因為,這其中,還包含著另外的東西,那就是自己的自主抉擇問題,而這卻是最重要的。從一穿越開始,盧煥龍就未曾感受過自由的快感,即便到了現在,能夠在很多時候忘卻這樣的煩心事,但是每當夜深人靜,獨處的時候,總會困擾著自己,強迫著自己衝破藩籬。
試著想一下,一個受過現代文明熏陶的人,回到了古代,卻遭受他們的肆意擺弄,是何等的滋味?這當然不是說古代的人就未必是沒有那個能力去控製現代人,而是兩種文明碰撞之時,自詡全方位高出一大截的現代文明總會有一種莫名的自豪感,那是一種傲嬌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盧煥龍心裏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忽的想起了當初丁虎向自己拋出橄欖枝之時,自己與趙欣妍是有了秘密約定的了。想起這一茬,盧煥龍心裏頭又是不一樣的滋味,怎的自己又不由自主地為她著想了起來了?想起當初選擇來這裏和答應丁虎的初衷,盧煥龍沒好氣地自嘲了一番,自己就像是穿越過來給趙欣妍還債的。
此時,盧煥龍心中也湧起了一個想法,逐漸堅定起來。
閑暇無事,又悶得發慌,盧煥龍這才發覺自己來到這裏這麼多天了,竟然還未曾有機會去逛一逛,看看這北疆的風光。有了念頭之後,盧煥龍一個魚躍翻身,直接站定床邊,整理拾掇了一下,徑直往外邊走去,直奔花熏然與冰情的房間。
正是午後,兩人都沒有作息,坐在桌子旁閑扯,看到冒冒失失的盧煥龍,花熏然沒給好顏色。倒是冰情起身道:“大護法,發生什麼事了?”
盧煥龍也習慣了忽視花熏然,對於這樣無來由發癲的女子,完全沒必要對她客氣。丫的,你不想立牌坊,老子還想做個五好青年呢!就許你們女人的清白是清白,男人的就都給母狗咬了?
盧煥龍道:“沒什麼事,就是有點兒悶。冰情,本護法命令你隨我出去一趟!”語氣沉重,伴著盧煥龍故作深邃的眼神,弄得冰情心頭一凜,擔心是大事的前兆,急忙說道:“屬下這就隨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