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門外走的時候,盧煥龍依稀聽到花熏然呢喃一句:“無恥,幼稚。”
盧煥龍沒有在意,反正已經叫得出來了,管他呢。冰情跟在盧煥龍的後麵,幾次想要問出口,卻又硬生生咽下去了,悶悶而又不免擔憂地走著。走出將軍府,盧煥龍忽的說道:“冰情。”
冰情被嚇了一跳,慌忙說道:“大護法,什麼事?”
盧煥龍眼見如此,心中惡作劇頓生,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唉,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呐!”說著慢慢抬起頭來,默然地望著天空,嘴角微動,欲言又止,說不出的深沉與滄桑。此時,就是差在自己身上貼一個標簽:哥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冰情哪能看出半點端倪,以為盧煥龍真是碰到了什麼大事,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嘴角動了動,輕輕地說道:“大護法,冰情雖是一介女流,但隻要大護法您一句話,冰情上刀山下火海,絕不會有半絲退卻!”長期呆在逍遙派的她,並不懂得怎麼安慰人,在她看來,這該是自己對另外一個人最大的付出與安慰了。
盧煥龍心裏頭越想越是激動,強迫自己平複瘙癢的心情,嘶啞著聲音道:“多謝了!隻可惜我……我是無福享受了……”
冰情還是說道:“大護法,你別想那麼多,再說了,出了什麼事,不是還有我們逍遙派麼?”
盧煥龍眼神傷感地說道:“真的嗎?”
冰情心情沉重,畢竟眼前的男子給自己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大到連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自己的心中是什麼樣的位置,隻知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就開始為他高興而高興,為他傷感而傷感,似乎自己每一天都要看看這個眼前的男子才會安心。沒有他在身邊,或許不是那麼的撕心裂肺,但自己必定是落寞無比。很多時候,冰情一想到這樣的事,一產生這樣的念頭,都迅速打壓下去。她並不知曉自己的這樣的念頭是因為什麼,叫做什麼,但有一點,她知道,即便是對於趙欣妍,自己的感覺也不曾如此的熾熱,就像是那些念頭一樣,越是打壓,升騰得越是厲害。此時,看到盧煥龍這樣的心情,叫她如何不擔憂?
冰情略帶哭腔地說道:“真的,大護法,屬下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盧煥龍心中忽的一震,沒有往常聽到這樣的話時,心中自然而然產生的猥瑣念頭,而是一種震撼力,因為,他在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種堅定,一種果決,這是他始料未及的。這麼一來,盧煥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難不成真的胡扯一件無中生有的大事出來?抑或是繼續編造謊言。
要想掩蓋一個謊言,就必須得需要另外一個謊言,如此累加,到頭來,不管你有多少的謊言支撐,終究不可避免地倒在真相麵前,摧枯拉朽。
盧煥龍坦白道:“冰情,其實沒什麼事,真的,我隻是因為心情太悶了,想出來走一走,散散心,擔心你不願意出來,所以才編個謊話騙你的。答案我已經說了,要打要罵,你盡管來吧,我絕不躲避,絕不還口。”
等了好久,冰情還是沒有動靜,這下盧煥龍更急了,說道:“我的姑奶奶啊,你就饒過我吧,我真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好了,我知道……”
“什麼?”盧煥龍愣住了,難道她一開始就已經看得出來了,怎的自己的演技這麼經不起折騰,還以為自己是個影帝呢,沒想到是個一露麵就領盒飯的料,真是悲催切割!
冰情沒有生氣,一反常態,幽幽說道:“其實,你要是真的明說了,我又怎麼可能不答應呢?”說完,冰情忽的覺得好像有點兒怪怪的,又搞不清是因為什麼,總之,俏臉刷的就紅了起來。
盧煥龍又愣住了,不敢置信地問道:“什麼,你說什麼?”
冰情沒有說話,神態扭捏,似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欲展還羞,不知所措。
盧煥龍“嘿嘿”一笑,說道:“哈,沒想到我也是蠻有魅力的嘛。冰情呐,我可要警告你啊,我倆是上下屬關係,這事,唉,我看懸……”說著,又是一副扼腕歎息的模樣。隻是,這在冰情看來,卻是令她無比的羞赧,卻又讓她無地自容,一雙令男人沉醉的媚眼悄悄燃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