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兒在旁聽得仔細,心想:“察合台?這個地名咋的這麼耳熟?”
想著,身子突然一震,喃喃道:“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隻聽蕭卓道:“原來郡主這樣與那小女孩交換過來的。”便將耶律瑾蘭離開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耶律瑾蘭大為驚訝:“你是說那個假郡主也來了這兒?”
蕭卓苦笑著點了點頭,接下來又說了蘇醒的事。
耶律瑾蘭默默聽著,半晌幽幽歎道:“難怪……難怪那東西會在他的身上。”
蕭卓道:“東西?什麼東西?”
耶律瑾蘭道:“蕭爺爺還記得瑾蘭家有把祖傳寶刀麼?”
蕭卓想了想,道:“郡主說的是那把狼頭寶刀罷?”
耶律瑾蘭點了點頭,道:“它一直是我爺爺的心愛之物,無論打仗還是待在家裏,一刻也不曾離身,一天,瑾蘭吵著想要那把刀,爺爺拗不過我,對我許下一個承諾,當時蕭爺爺也在場,不知還記不記得那是什麼樣的承諾?”
“承諾?”蕭卓想了想,突然臉色蒼白,道:“那把刀竟在蘇醒身上?”
當時耶律朵開將刀給了蘇醒,托兒拿了後非常喜愛,便瞞著沒說,後來蘇醒舍命為他吸毒,托兒心裏感動,便留下那把刀,備他萬一活過來防身,不想蘇醒將它掉在了彭天緣的駐地,又恰被耶律瑾蘭得到,這些事,蕭卓當然一點不知。
耶律瑾蘭道:“不錯,狼頭寶刀正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說著往懷裏一摸,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那刀已經掉在水邊。
耶律瑾蘭一下慌了神,拔腿往回就跑。
蕭卓趕緊追了上來:“郡主要去哪裏?”
耶律瑾蘭道:“我將刀掉在水邊了。”
蕭卓道:“老夫明白了。”身子一晃,早已衝出兩丈開外。
耶律瑾蘭不會武功,哪裏追趕得上?
還沒跑到駐地,蕭卓已經回來,手中拿著那把刀,道:“幸好掉在草叢中,沒人發現。”
耶律瑾蘭跑得臉上紅撲撲的,接過狼頭寶刀,剛要說些什麼,一口氣沒有接上,頓時咳了起來。
正在這時,有人喝了一聲,道:“誰?誰在那裏?”
駐地方向噔噔跑來兩人,看見耶律瑾蘭,一人道:“原來是葉姑娘,師太發現你不在床上,叫也無人應聲,擔心會出什麼事,正叫我們出來看看呢,對了,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地方來了,萬一遇上女真人怎麼辦?”
口氣雖帶責備,倒也滿含關懷。
耶律瑾蘭知道蕭卓已經將刀藏好,道:“我……我是出來……”故意裝作難為情的樣子,接下去的話不再說了。
那人頓時明白怎麼一回事,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道:“今天確……確實熱鬧了些,不過,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說著,推了另一人一把,低聲道:“葉姑娘要方便,你還傻站著幹啥?”
衝耶律瑾蘭“嘿嘿”笑了兩聲,拉著那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見兩人去遠,蕭卓從樹後閃了出來,道:“這兩人倒還實誠,倘若敢有一絲壞念,老夫便叫他有來無回。”
耶律瑾蘭歎了口氣,道:“漢人其實蠻不錯的,相處這麼久以來,他們一直對我很好,也很照顧。”
蕭卓道:“這樣就好,不過,你別忘了,要不是漢人重兵屯積在我大遼邊境,使我大遼分心乏術,金兵也可能那麼快攻下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