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往事(1 / 2)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拉著耶律瑾蘭的手,道:“老奴還有很多話跟你說,快隨我來。”

耶律瑾蘭一疊連聲道:“好,好。”

說著,兩人如同歸林之鳥,倏地沒入了旁邊樹林。

此時,八字軍戰士正沉浸在一片歡呼聲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兩人的離開。

駐地不遠有個土坡,站在坡上可以俯看四周,兩人便在坡頂停了下來。

蕭卓鬆開耶律瑾蘭的手,突然單膝跪下道:“老奴蕭卓見過瑾蘭郡主。”

耶律瑾蘭嚇了一跳,慌忙跟著跪下,道:“蕭爺爺折殺瑾蘭了。”

蕭卓道:“主仆有別,先皇將我從內宮賜到榮親王府,老王爺的一家便是蕭卓的主子,奴仆給主子請安,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說罷,攙著耶律瑾蘭站了起來。

耶律瑾蘭道:“如今家破國亡,榮親王府早已不複存在,還有什麼主子不主子的?而且,瑾蘭自幼沒將爺爺當仆人看,你這一跪,好像我們從此生分起來,卻教瑾蘭如何接受得了?”

說著,潸潸落下眼淚。

蕭卓道:“郡主不必傷心,雖說上京已破,天祚帝也死了好幾年,但大遼沒亡,耶律大石在西域又打出了一片江山,我們創建寒梅穀,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們打回來時作出應有貢獻,可惜啊可惜……”

說著,神色黯然,好一會才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王爺嘔心瀝血創建起的複興基地在半個月前已經冰崩離析,徹底完蛋了。”

當初耶律朵開派人尋找耶律瑾蘭時,迎接她的老管家向她說過寒梅穀的事,聞言吃了一驚,道:“徹底完蛋?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爺爺呢?”

“你爺爺?”蕭卓猶豫了一下,道,“王爺的事,稍後我會慢慢講給你聽。”

便將近年來寒梅穀如何舉步維艱,如何多次派人前往西域求助,又如何被竹葉青鑽空子混入穀內的事說了一遍。

耶律瑾蘭道:“這麼說來,天佑皇帝其實也是胸無大誌,偏安一隅的人了?”

蕭卓道:“老奴曾與耶律大石有過一麵之緣,看上去,這人還算不錯,不過,據說他現在也已老矣,真正掌權的是誰,老夫同樣不得而知,總之,寒梅穀能在強敵四伏,沒有任何外援的處境下維持這麼久,已經非常不易。”

說到這兒,想起耶律宏基和老王爺的死,心情難過不已。

耶律瑾蘭聽他說了這麼多,唯獨不提爺爺,已經隱隱感到不妙,道:“蕭爺爺,你還沒告訴我爺爺現在怎麼樣了呢。”

蕭卓擦了一把淚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瞞你,老奴之所以苟活到今天,就是想尋找到老王爺的屍骨,將他帶回到親人身邊安葬。”

“屍骨?你是說我爺爺他……”

耶律瑾蘭說著,眼前金花亂濺,身子也隨之搖晃起來。

蕭卓趕緊扶住她:“郡主休要傷心,老王爺的事隻是那小子一麵之詞,是否屬實,還得看了屍骨再定。”

耶律瑾蘭道:“那小子?那小子是誰?他是怎麼說的?”

蕭卓便將寒梅穀如何得到藏寶信息,榮親王如何將蘇醒騙進寒梅穀,又如何陰差陽錯在死亡森林重逢,最終被奸人所害的的事說了一遍。

耶律瑾蘭臉色蒼白,心想:“都已說得如此清楚了,還假得了麼?”

蕭卓同樣眼角含淚,道:“都怪老奴不好,要是老奴堅持留在王爺身邊,王爺他……”說著,左右開弓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