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就沒對明月死心,保不準哪天就喪心病狂,把明月帶走,把孩子……”
“你是不是神經病?陶安然他要敢動明月還能等到今天?”
劉倍把煙頭往車窗外一扔,啟動車子開了出去。
“在晉城做生意的,哪一個還不忌諱他黎敘?陶安然要真有這個膽子,除非他不想做了。”
劉倍皺著眉心看喬喬一眼,“我倒想到一個人。”
“誰?”
“那個瘋子。”
“……,陶淑媛啊?”
“除了她想不到第二人。”
“她不是在神經病院關著呢嗎?”
“她不知道逃啊。”
在劉倍得出結論的同時,明家大宅裏,黎敘的手機接到明月的來電。
明博就站在黎敘旁邊,看了來電顯示,眉頭一皺,“阿敘?”
黎敘看他一眼,接起。
“喂。”?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在笑,還在說著什麼,說的不是很清楚,好像在跟旁邊的人說話。
黎敘聽了好久才聽清,她在說,“你看你看,他接了。”
然後,黎敘就聽到,在離那頭手機比較遠的地方,有明月的聲音。
但明月不是呼救。
明月在說,“看吧,我就說他一定會接。”
“是哦是哦。”
黎敘眉心一直皺著,那頭的女人突然跟他說話,“喂,是明月的老公嗎?”
黎敘淡定道,“是我。”
“你會給我錢嗎?”
“會。”
那頭沉默幾秒,然後聲音變了一變,“騙我的,肯定是騙我的!”
她又對明月說,“錢哪有那麼容易拿?你們合起夥來騙我,別以為我不知道。”
黎敘在這頭,心都捏緊了。
他聽明月對陶淑媛說,“你先把我鬆開,我來和他說。”
“哈哈哈,明月,你坑我是不是?我把你鬆開,你肯定想跑。”
“不會,你看這地方,又舊又髒,這種地方我也沒來過,也找不到路啊,我怎麼跑?”
“是啊,你們這些富家小姐,哪兒會找得到貧民區呢,從小就住在別墅裏……但我還是不會鬆開你!”
陶淑媛又反過來對黎敘說,“我不要你的錢,你們別想拿錢騙我,我不會上當……我就要明月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死……哈哈哈……不給她吃喝讓她活活餓死……”
電話就掛了。
黎敘一張臉鐵青,手機在他手裏都快捏變形了。
他轉頭看著明博,比之前更為淡定,“晉城的貧民區,分為幾處?”
“三四處吧。”
“我要確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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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很餓,比餓更感覺強烈的,是渴。
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喝一杯水,涼的也沒關係,如果再喝不到水,她覺得自己會在這陰暗潮濕的破房子裏渴死。
陶淑媛還在那爛沙發上坐著摳腳,偶爾也拿出指甲刀剪一剪指甲,那雙腳上頭滿是死皮,指甲蓋上還有著沒有徹底掉完的大紅色指甲油。
距離她上一次好好的塗指甲油,是什麼時候了?
一定是還在明氏耀武揚威的時候,是和曹誌洲在背地裏亂搞男女關係的時候。
明月無力的看著她。
明月心裏在想著事情。
她很了解黎敘,和黎敘之間有著別人所沒有的默契。
明月在等,在等著黎敘和她哥哥們來救她。
繩子勒得她整條手臂都在泛著疼,甚至都疼得麻木了。雙手背在身後,從陶淑媛把她弄到這地方來之後就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
但是在今天這樣的環境下,明月感覺到了肚子裏孩子的頑強生命力。
他動了。
他很清晰的在明月肚子裏,不知道是翻了個身,還是打了個滾,明月今天很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是以生命形式的存在。
寶寶一定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媽媽,說他好好兒的,媽媽你也要好好兒的。
明月嘴角突然就微微揚起一抹弧度來,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
陶安然剪完指甲,朝明月走過來。
就是那隻拿過指甲刀的手,扯著明月的外套,“你這衣服好漂亮啊,給我穿?”
又拉了拉明月的裏頭的裙子,“這個也給我穿。”
明月垂著眼睛,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又餓又渴又困,但她不敢閉上眼睛,哪怕是一秒鍾。
陶淑媛沒法脫下明月的衣服,明月被綁著。
但她又實在是覺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很醜,實在是太醜了。
然後明月看見她眼神裏閃過一絲光亮,她笑著蹲下來對明月說,“我現在解開你,你別想著逃了。外麵很黑很黑,你找不到路的。”
明月聽出一絲希望。
陶淑媛慢慢的解開繩子。
從上至下,解開。
當明月得到了解放,她下意識的剛要站起來,就被陶淑媛猛地一推,推得她又跌坐下去,腦袋磕在了身後的窗棱上。
疼得明月眼冒金星。
陶淑媛比明月高,也比明月壯,她按著明月,不給明月掙紮的機會——再者,明月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和她掙紮了。
陶淑媛先脫掉明月的外套,扔在一邊,再把明月的連衣裙脫下來,當明月全身上下就剩了一個內/衣和內/褲,她眯眼笑了笑,拿手在她肚子上拍了拍,“別亂動,那兒有刀,你要是不老實,我就給你肚子切開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