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已經拿起繩子,再次把明月綁起來。
這一次綁得更緊,因為沒有了衣服的保護,繩子直接勒在明月的皮膚上,狠狠一拉,繩子呲呲作響,明月疼得咬緊了牙關。
明月腦袋耷拉在身後的窗欞上,窗子外麵是無邊黑夜。
明月看著陶淑媛把她的裙子穿在身上,她怎麼能穿得下呢,她本就比明月胖,明月的寬鬆裙子,套上去直接變成緊身——她穿好之後笑著問明月,“好看嗎?”
明月幹裂的從唇張著,望著她好半天沒有反應。
陶淑媛又把她的小外套往身上套,使勁的套,拚命的塞。
終於,她把明月的衣服都穿在了自己身上。
她走到明月身前,微微笑的彎腰看她,“我漂亮嗎?嗯?你說我漂亮不漂亮?”
明月沒忍住,閉眼,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這樣的環境,如果不是她太累太困,估計是會捧腹的。
樓下,黑色奔馳已經停在了一根老舊的電線杆下,黎敘抬頭,看見那某一處有著昏暗光線的房間裏,那個窗口左下角,那是明月的半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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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淑媛站在一個穿衣鏡麵前,因為那鏡子太過老舊,照出來的影像都是斑駁的。但陶淑媛很滿意自己穿明月衣服的上身效果,看起來像個公主。嗯,她自己覺得自己漂亮極了。
這才三月天,明月就隻穿了內/衣褲被她這麼綁著,冷得嗖嗖的,又困,耷著腦袋屋裏的盯著那個自我感覺良好的瘋女人。
明月還得挺著,因為她知道黎敘一定會來救她。
樓下,明征明博已經和黎敘一起快步上了樓。
這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建成,住的也不知道是些什麼人,從樓道進來就聞到裏麵的黴味,以及垃圾扔在那沒有人管理時間久了而散發出來的腐臭味。
黎敘皺著眉,一路跟在身後的明博和明征也皺著眉。
這房子,估計就是陶淑媛和陶安然姐弟二人小時候在住的地方,這是明博猜的,就算猜錯,也是八/九不離十。
很快到了二樓。
有人住的地方,到了晚上,窗戶裏麵會透出光亮,有人在看電視,從玻璃窗看去,是劣質的窗簾,擋不住裏麵的人影。
廉價的飯菜味,粗俗不堪的說話聲,充斥著一行三個人的耳鼻,也就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這一層住了9戶人,不用挨個的看,就知道明月被關在哪一件,因為黎敘已經在樓下記清楚了,他看見明月的那半個腦袋,雖然沒見著正麵,但那是自己老婆,他太熟悉,怎麼都不會看錯。
三個人的腳步聽在二樓最裏那一戶門口。
鏽跡斑斑的防盜門,估計也沒什麼防盜作用了,伸手輕輕一抹,全是鐵鏽,以及塵埃。
明澤在家裏打過神經病院的電話,此時,醫院的車正在來的路上。
明澤在家裏陪著一家老小,安撫情緒。
明博和明征則和黎敘一起來找明月,每個人的心都是懸著,怕大人孩子出事。
黎敘反倒比較淡定了,但是淡定的目光之下,是任何人都看不出的陰森。
鎖定這一間屋子,在明博和明征相互對視正想著是直接踹門還是敲門的時候,黎敘二話不說,抬腳就踹——
力道大到不可思議,一踹門就開了。
屋子裏的潮濕撲鼻而來,入眼即是明月光著身子被綁在窗棱上的情景。
黎敘眼睛都是紅的!
明博明征沒有任何思考,衝進門就朝明月那頭走,明月軟著眼皮看清來人,叫了一聲“大哥”,沒來得及喊二哥,沒來得及看老公,許是下意識感覺到自己安全了,頭一歪,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明征蹙著唇解繩子,明博則脫下衣服將明月抱起來,看明月這個樣子,說話聲音都是哽的,“賤人!”
罵的是已經聽見動靜從屋裏出來的那個女人。
陶淑媛穿著明月的衣服,剛從裏麵跑出來就被黎敘一把揪住頭發往牆上砸,“啊——”的一聲,驚呼聲震徹樓道。
隔壁那些人都來看熱鬧,但看不到,門又被明博關上了。
外麵咋咋呼呼,都在議論,這陶家的女兒兒子早就是人上人了,怎麼還會回這邊的房子來?
樓下停的那輛車是豪車啊,是來接陶家這女兒的吧。
聽說嫁了有錢人呢,當然是好吃好喝好車伺候著。
那裏麵是怎麼回事,好像在打架?
沒人理會外麵的鄰居在說什麼,黎敘已經近乎瘋狂,他把陶淑媛的腦袋一下一下狠狠砸在牆上,眼看著陶淑媛的血從額頭上流下來,止不住的留,明博還有理智,伸手去拉黎敘,“阿敘,別弄出人命。”
黎敘不理,轉而拿手掐住陶淑媛的脖子,讓她痛也沒有聲音喊出來。
“綁架她!”
又是一下砸在牆上的聲音。
“脫她衣服!”
又一下。
“你膽子不小,真是不小……”
黎敘下手太重了,砰砰的撞著她的腦門,陶淑媛翻著白眼像是沒了意識,明博這才狠狠地拉開黎敘。
黎敘一鬆手,陶淑媛跌倒在地。
眼皮依舊是翻著,人腦袋靠在牆上,大口呼吸——明月那一身兒幹淨的衣服上,已經滿是汙垢、血跡,令人作嘔。
“醫院的車就快來了,咱們趕緊走。”明博說。
黎敘那陰森的表情,現在要給他一把刀,讓他殺了陶淑媛他都做得出來。
明征拿明博的西裝包裹好明月,在那頭轉了下頭,皺眉道,“出人命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