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他吃裏扒外,不但不幫我,還毀了我!”
陶淑媛說到這裏,情緒突然變得激動,她赤腳走過來一下掐住明月的脖子,力氣不小,掐得明月當下就喘不過氣來了。
“我的子宮沒有了,被切了哈哈哈,我已經不是個完整的女人了!”
陶淑媛摸著明月的肚子,明月試圖躲開,卻根本躲不開。
女人髒兮兮的手覆在明月微微突起的肚皮上,低頭去看,“你說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呀?哦,不過知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今晚我就讓他死!”
明月的眼睛又睜大幾分,眼神裏滿是恐懼。
雖說她明白今晚就算自己不死大概也保不住孩子,但是當她意識到危險就在眼前,還是抑製不住的害怕。
黎敘你在哪裏!
快來救我啊。
我不想我們的寶寶出事!
明月已經十幾個小時沒喝水沒吃東西了,這會兒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很累,如果不是被綁著,估計都是坐不住的吧。
“我告訴你,你以為陶安然就那麼幹淨嗎?哈哈哈哈哈!”
又是幾聲放肆的大笑,跟著,陶淑媛在明月耳邊一字一頓的清清楚楚告訴她,“他才是髒,他最髒!他被那麼多個老女人輪著上,你說他髒不髒!”
“……”
明月閉上眼睛。
明月不敢讓自己去麵對,盡管她知道陶淑媛是瘋子,但是瘋子嘴裏的話,有幾分真,她心裏有數。
她是很恨陶安然,但是突然之間,又不那麼恨他了。
尤其是在陶淑媛說“你知道他有多可憐嗎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的時候,她就不恨他了,內心最為柔軟溫暖的地方,衍生出來的,那是可憐,是心疼——
“你以為他為什麼要殺你媽嗎,啊哈哈哈……我說安然啊,那個女人威脅我,如果我不離開明子高,她就會讓人弄死我……陶安然那時候還拿我當他最親最親的大姐,他當然會幫我啊!”
陶淑媛緊緊摁住明月的下顎,看著明月無聲的落淚,她的麵部更為猙獰,內心更有報了仇的快/感,“所以他不敢跟你結婚,因為他怕,他怕你知道後會離開他,所以幹脆就先離開你!”
“我才是贏家啊,哈哈哈,難道不是嗎?”
陶淑媛仰天大笑,那笑聲是那麼的暢快肆意,笑得整個屋子都在震,笑得明月心肝兒都在震。
這時候,陶淑媛一把扯掉明月嘴裏的東西,捏得她下巴更緊了,惡狠狠道,“我今晚一定弄死你!讓你和你的孩子去見閻王爺去!”
明月大口呼吸,眼淚簌簌落下。
嘴角都紅了,是被那些破布蹭的。
她閉著眼睛對陶淑媛說,“你要我死我不怕,但是陶淑媛,我死之後,黎敘會讓你陪葬。”
“黎敘?”
陶淑媛站在屋子當中想了一下。
像是不認識這人,又好像在哪兒聽過。
她鬆了手,放開了明月。
明月的臉頰被她捏出了很深的指印。
“哦,那個有錢人是不是?”
陶淑媛盯著明月,眼珠子轉了一轉,像是有了什麼考量,她再次俯身看著明月,“那,那我問他要錢好不好?
明月嘴唇發白,狠狠幹裂,口渴又難受。
但這個時候她得打起精神來,陶淑媛不是正常人,在麵對一個神經病的時候,明月知道自己無時無刻都在危險中。
但也無時無刻都在有機會獲救中。
但她得找機會自救。
“對,他很有錢。”明月點點頭。
“你可以問他要錢。”
“哈哈。”
陶淑媛突然看起來像是非常開心,背著手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又走回來。
她總是低頭湊到明月臉邊去和她說話,這讓明月聞到她身上難聞的味道,嘴巴裏麵的,身體裏麵的,總之很是讓人作嘔。
“我可以要一千萬嗎?……曹誌洲把我的錢拿走了……嗚嗚……”
她突然就蹲下去開始哭,哭了很久很久,又抬頭看明月,“我拿了錢可以去買名牌嗎?我還要買車,要買化妝品……”
明月,“你拿我的手機,開機,打給黎敘。”
“他會給我錢嗎?”神經病還會有一絲防範。
“會的。”
“那我現在就打。”
淑媛把明月電話拿出來,開機,然後找黎敘的號碼。
黎敘的來電記錄在前幾位,陶淑媛一下就找到了,然後哈哈笑著拿給明月看,“是這個嗎?”
明月簡直覺得她不是真瘋。
真的瘋了,還會這麼清醒麼?
明月點頭,“是這個。”
然後,陶淑媛捏著拳,抱著希望將那個號碼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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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劉倍和喬喬從夜總會出來。
兩人上了車,隨後劉倍就給黎敘打了電話。
熊哥的人四下打聽,道上的人都問過了,最近風聲緊,已經沒有人接到綁架搶劫的活兒了。
所以,明月不是被人以金錢為目的的綁架。
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
“是陶安然嗎?”
喬喬皺著眉坐在副駕上,目前,唯一能讓她想得到的,也是最有可能綁架明月的人,就隻有他了。
喬喬看著劉倍,劉倍沒看她,嘴邊叼著一根煙麵色凝重的盯著正前方,好半天沒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