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青袍道士和老嫗說了點什麼,老嫗點了點頭就向著村內走去,挨家挨戶的走了一串。
“這個村子半個月前發生了一場劇變,所以村民變得這麼謹慎,其實都是藏在屋子裏呢,我已經叫李奶奶去交喚村裏人了,隻是他們可能也是沒有餘力招待你們。我這到是有些食糧,要是不嫌棄,到是可以分你們一些。”
“你說他身上有殺氣,可這村子卻是殺氣更重呢,這裏發生了什麼?”
一直沉默著的陸達書指了指孫艾,向那青袍道士開口問道。
“不用問了,這裏怕是有很多人被殺啊。”
徐逸仙蹲著身子,手裏捏著把土,細細的放在嘴裏嚐了下。
“血腥味居然入土而不散,是在那動的手吧?”
徐逸仙的臉上沉靜,看不出表情。手卻是指著村後左側的位置。那裏就是一處大河,縱貫九州的昊江的一處支流。
青袍道士臉上流露出悲傷地神情,帶著孫艾三人來到了村內。
在村口處三人到是沒有看到什麼,以為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山村,但是到了村內,饒是陸達書、徐逸仙這樣的老江湖也是為之色變!
村內人家近百戶,家家門口貼白聯!
近百戶人家有些是開著大門,門裏毫無例外全是一個又一個靈堂!
村裏走著的村民,稀稀落落,全是婦女老嫗幼兒,都是身穿縞素!
青袍道士眼簾微垂,手捏著拂塵微微顫抖,繼續帶著孫艾三人來到村旁的大河。
河水奔流不息,河底也是遊魚甚多,密密麻麻的看了令人心悸。
“看到那河底的遊魚了麼?那時一種食肉的凶殘魚類,如今集成群,卻是在分食河底的屍體!”
青袍道士原本是平靜,說著說著卻是狀若癲狂。
“那些屍體都是村裏人的?誰做的?”
孫艾也是忍著憤怒和驚俱開口問道。
“村裏所有的成年男子都被屠盡了,我四方雲遊的時候路過這裏,那幫屠夫卻是割完這些成年男子耳朵,把屠刀轉向了這些老弱婦孺。”
一直沉默著不開口的陸達書眉頭一皺。
“割耳......雲遊?”
陸達書凝神看了看那青袍道士。
“你是昆侖山上道家弟子?這麼說你隻是驅趕了那些割耳的屠夫,沒有殺他們?”
青袍道士一愣,開口道。
“我的確是昆侖山道家弟子,道家弟子不殺生。師傅派我出來雲遊四方,感悟天道。這是每個道家弟子必須經曆的。”
正當孫艾幾人說著話的時候,剛才的老嫗卻是出現在了河邊,對著青袍道士說道。
“小李啊,我在村裏搜羅了先吃食,你看客人們都沒有吃過飯呢,你就帶著他們吃些東西吧。”
被喚作小李的青袍道士微微鞠身,前去攙扶老嫗。
“不要扶我回去了,我想在這看看我的丈夫和兒子,你就帶著客人們前去用飯吧,都已經做好放在屋子裏了。”
“好。”
小李的回答短促有力,卻是為了掩飾哭音。
孫艾三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向著老嫗行禮道謝,就連平日裏最是放蕩不羈的陸達書,也是麵容沉靜嚴肅。
“忘了介紹了,我叫李青,正如你們所說,是昆侖山道家弟子。不知各位名諱?”
李青邊帶著孫艾三人去那老嫗家中,一邊問道。
孫艾看了陸達書和徐逸仙一眼,得到他們的示意後道。
“我叫孫艾,來自兗州。那個背劍匣的叫做陸達書,還有那位長須老者就做徐逸仙。”
李青微微點點頭。
“那老奶奶的丈夫和兒子都死在了那群屠夫手上,家裏也就剩她一個了。”
已經走到老嫗家中的孫艾等人聽了李青的話,看到滿桌豐盛的飯菜,都是雙眼發酸。
而陸達書則是摸著劍匣沉思,片刻冷冷道。
成年男子割耳,這是軍中計算人頭戰功的物件,那群屠夫屠殺村中成年男子割耳,那他們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大秦雍州的行伍悍卒!以山民耳朵充當匪盜的耳朵,換取軍功。
這些聚居在河邊,手無寸鐵的山民,怎麼也會比那些深藏在荒山老嶺的匪盜好殺吧。
想來要是沒有李青的從中作梗,這小支隊伍一定會是屠滅整個村子不留線索和後患的,而李青驅趕了他們卻沒有取他們性命,那麼他們一定會重新集結兵馬,前來消滅後患。
徐逸仙也是接口道。
“兩條路,一是我們現在就走,二是留下來,算是給村民報仇。”
看著默默扒著飯,不理會自己的孫艾和李青,徐逸仙卻是笑了。
把勤勞樸實的山民當做圈養起來的牛羊,殘忍殺死換取軍功,真的是慘絕人寰呢。那就由我徐大爺來取你們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