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啟軒離婚,你不想了解下內情?
岸芷:若是有必要,你自會告訴我;若是聽來無意,我也樂得耳根清淨。
安琪兒:霍霍,小妮子長進了嘛!隻是聽起來言不由衷。岸芷汀蘭——水蕩漾
岸芷一個人默默的坐在辦公室裏,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發給天目的訊息,得到的答案未置可否,她的內心矛盾,不知道該還是不該。也許她隻是害怕一個人在這座城市的荒蕪。她討厭天目的試探,她知道這些明明都是試探,但是她還不能馬上無情的將這些試探揭示出來,因為她無法孤單的承受這座城市在感情上很荒蕪。她想再過幾年,也許她會回到那座生養她的地方,隻是現在她還不想,於是,她就要拚命的維係好這片荒蕪中少見的綠色。
工作因為種種的原因進展不是那麼順利,聽著天目的辭令之間,是滿滿的承諾,但是這些對於岸芷來說都有些飄渺和虛無,她把自己的人生放在自己的手裏,用強大的自尊建起一座保護的城堡,她不相信承諾,包括天目的。岸芷內心惶恐,另帶些竊笑,她笑自己,也為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她在想,眼前這個人,到底在想著什麼,他握住岸芷的手,輕輕的慰藉,不,那些慰藉太蒼白,岸芷不需要。
天目不明白,岸芷需要的很多很多的愛,這種愛是理解和寬容,但是天目是占有和固執;岸芷需要很多的成功,天目許諾的多,實現的少,很多時候都是一家之言,更多的還是要岸芷自己去做,天目不是岸芷的終點,他隻是一處風景,灰白色的背景,讓岸芷內心惶恐不安。
天目不明白,他的固執讓岸芷很受傷,那些表麵上的堅強,天目會將它們一一拆掉。
當你的心裏有些隱隱的恨意,但是有沒辦法的真正的離開那個你很的人,那麼就很容易變成怨。岸芷買了一大包餅幹,真的很想把那些煩惱溺死在食物中,她一包接著一包的拆,一包一包的進入腹中,直到飽漲感讓自己想吐,還是麻木了似的往嘴巴裏塞東西,最後直接衝到了洗手間,一片狼藉……岸芷汀蘭——立夏
今天立夏。
清晨來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的岸芷有些悵然,她空洞的看著窗外,早就想好的離開的說辭卻被扼殺在自己的腹腔中。她不想冒險。她沒有冒險的資本……
進了五月,天氣反複無常,岸芷心中想起:‘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應該是最貼切她現在的心態。今天是來到這裏一周年紀念,一周年,時間像流水一樣洗刷過岸芷不算堅強的心,此刻盡然如此的疲倦。她茫然而又井然有序的做著現在的工作,等待著一個契機,然而或許是自己內心的慵懶,竟然不甘心的安於現狀起來,岸芷怒罵道:沒出息。
一周年,她忽然想起的一周年,不知道天目是不是還記得,就在一年前的今天,岸芷來了,上午十一點鍾的火車,晚上九點鍾到了a市,她好像被人一下子由一個荒原拋向了一個地獄,四周是冰冷的眼神和漠然的神情,隻有天目依舊是以前的那個天目。隻是岸芷不一樣了,她形單影隻,無依無靠,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裏,隻有天目是她所認識的。
天目,是否真心的喜歡著岸芷,又或者隻是害怕了一個人在陌生城市的寂寞和孤獨,岸芷來了,仿佛一陣風,吹著,吹著,便覺得那個初夏是美的,那個初夏是靜宜的,但是岸芷的心卻漸漸冷了,繼而有些冰,書上說:愛一個人太深心會碎,不愛是一種遺憾。岸芷不願意心碎,哪怕會留下這段遺憾。
岸芷不愛天目,甚至連喜歡也沒有。走在路上,天目牽著岸芷的手,岸芷覺得有些心煩,她用力的甩開,天目再次緊緊的握住,岸芷氣憤,但是她也孤獨,她有些依賴,有些寒怕天目會離開,她像是個孩子,受了委屈,還沒有學會表達。
工作穩定下來後,岸芷一心撲在了工作上,很少有時間理會天目,她不停的聽見天目敘說著:我愛你。但是她越來越覺得這種敘說成了一種形式,她冷冷的走在路上,內心無限淒涼,她開始相信被愛不是一種幸福,被愛而不能去愛,和愛人卻不懂如何去愛一樣,都是悲哀,很徹底很徹底的悲哀。天目開始將岸芷介紹給自己的朋友,而岸芷卻不知不覺成了天目的女朋友,至少在旁人的眼中,是這樣。
她問天目:在你的意識裏,我和你是什麼樣的關係?
天目回答:一生的伴侶。
岸芷苦笑一聲,一滴淚珠劃過臉頰,天目沒有看見。“我不喜歡你,更不愛你。我不屬於任何人,也不是任何人的女朋友,或者是一生的伴侶。你是我在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隻是朋友,而已。”說完,岸芷轉身離去。她沒看見天目的表情,她覺得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