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這種狀態下立即實現社會主義主義那樣的平等是不可能的事情。楚風當然無比懷念自己原來所在的世界——在那個世界的時候她像所有同齡人一樣有著無窮無盡的小小的抱怨和煩惱,但是直到離開以後才知道那是個多麼好多麼值得去熱愛的地方。至少在那個世界,她能看到的東西要幹淨和安全得多,特權雖然不會消失,但是最貧困的人也比這裏動輒就是“路有凍死骨”的情況好些——總之就是相比較而言要好得多。不過這裏不適合突然一下子改變得那麼大,實際上,當然,她也沒有這個本事。
所以說……
楚風把“君主立憲”幾個字圈起來,重重地一點。
就是它了。
這件事隻能交給——沈元傑。沒錯,應青木不曾想錯的,沈元傑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安分。然而他不是詹仰賢的人也不再屬於空乘派了,楚風成功地勸服了他——在詹仰賢當政期間,和之後她“失蹤”期間,她做了很多的事情。所以,對於楚風來說,空乘派可以合作,詹仰賢曾經的屬下可以合作,應青木可以合作,而她自己還秘密安排了沈元傑這樣的勢力——嗯,沒錯,還有穆崇河。她一向重視錦衣衛這種特務機關,早在詹仰賢當政期間就悄悄聯係過其中的不少人,在適當的時候給過穆崇河不少的幫助——於是,在她和應青木談判的過程中,她能夠確保的是穆崇河至少是中立的。這個人的腦子沒有那麼好使,因而,楚風通常能用些很好的小借口來請他幫“無關緊要”的“小忙”。
她當然沒有從那麼早就開始準備。她當時也隻是僅僅想著多給自己一條退路好走,所以才會暗中籠絡了不少人,除了自己能做的以外,還利用婉兮和詹仰賢長子的關係去救下不少人,憑此來籠絡住他們。而對此,詹仰賢當然不是毫無所覺——不過他一直都不覺得,除了後宮的妃嬪外,女人在政治上能帶給他什麼威脅——尤其是他當時的想法是,楚風依然是因為依附他才能拉攏那些人的。這種想法其實也沒什麼錯,楚風的確不能對他做任何事,但是,現在她卻想到了要利用這些勢力來做什麼了。
楚風拿起這一日要送到沈元傑府裏的糕點,將寫下她計劃的紙條塞進去,沉默著站起身來,從永濟糕點的後門走了出去。
應青木看著楚風給他的信一時間沒弄明白那裏麵寫的東西是什麼意思。
實際上這建議對於他還是有好處的,趁著明乾帝年紀還小的時候,削弱他作為帝王的權力,比如說取締君主一直享有的隨時改換內閣當權人物的權力——這樣的話應青木明白的是,自己的權力範圍就會更寬泛了。但是……想想千百年來的習慣,大臣們怎麼可能會允許他開此大逆不道的先例?
除非……應青木又看了下麵那句話:選舉和撤換內閣首輔的權力,移交給都察院那一百一十名監察禦史。他默默地想到,這樣的話都察院那幫言官當然就會閉嘴了,而其他的職務上的人都沒有言官一樣自由的話語權。同時,雖然言官們取得了這樣的權力——每四年進行一次選舉——但是,平時關於國家平時要務的處理,隻能交給內閣。內閣也有權力更換監察禦史的人員——要知道首輔大人一般都會首先和吏部搞好關係。這當然有利於統治的穩固。而楚風還向應青木保證的是,她有辦法讓現在的這些監察禦史們不攻擊身為現任首輔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