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鋒芒 第六十四章 寶華堂審案1(2 / 2)

李文月聽她這句話是有疑自己的意思,趕緊跪下了,“老夫人讓媳婦管著庫房,媳婦再年輕,也知道輕重,怎麼能把門開著,由著別人隨意進出呢?”她是個多麼要強的人,老夫人當著眾人的麵給了沒臉,眼眶早就紅了,憑著一股剛氣支撐才沒有掉下淚來。

“李妹妹,你先別委屈。若你此時能拿出鑰匙來,我就信你。”大夫人石玉涼涼的道。

李文月恨恨瞪她一眼,她就知道,今天的事肯定少不了這個人推波助瀾。“鑰匙我讓黃嬤嬤拿著了,我每日處理的事千千萬萬,怎好隨時把鑰匙掛在身上?”

老夫人發話了,“既是這樣,趕緊把黃嬤嬤叫進來。”

黃嬤嬤是李文月年幼時,李家主專門從宮裏請出來的教習嬤嬤,就為了讓女兒多些貴氣。李文月嫁到了言府,黃嬤嬤自然也跟著過來了。她年紀大,又有這樣的資曆擺著,就是老夫人對她也有幾分敬重。

不多時,黃嬤嬤就被人請了過來。

聽到問她要鑰匙,臉色就不對了。

李文月和她站得最近,看她這樣,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一把拉住她胳膊,“黃嬤嬤,鑰匙呢?”

“小姐。”黃嬤嬤還保持著先前的稱呼,並不因李文月嫁人而改變。“那鑰匙……鑰匙……”

李文月心中念頭轉了幾轉,“難道……不見了?”

事到如今,黃嬤嬤也無法再瞞,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一瞬間,李文月隻覺得天都要塌了,這下子,她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石玉和習香悄悄交換一個眼神,小心的藏住嘴角的笑意。“二夫人,到底怎麼了?大家都在等著呢!”

李文月咬咬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老夫人。”

老夫人聽她聲音裏帶了哭腔,心裏已經猜到了幾分,“怎麼?”

“鑰匙……鑰匙不見了。”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要知道,能管理庫房,就等於掌管了府裏的財政大權,是頭一等的信任。現在鑰匙不見了,隻能證明兩件事。一是李文月沒有管家之才,二是李文月與賊人竄通,監守自盜。

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或譏諷、或憐憫,各種目光都指向李文月。

見自己捧在手心的小姐落到如此田地,黃嬤嬤心如刀絞。

“小姐,千錯萬錯都是老奴的錯。”又重重朝老夫人跪下,淚流滿麵,“老夫人,鑰匙是老奴在管著的。老奴記著老夫人與小姐的囑托,一刻也不敢讓鑰匙離身,連洗澡睡覺都掛在身上。但五天前,這鑰匙竟莫名其妙不見了。老奴料想,橫豎就在這方寸之地,或許是老奴記混了不知放在哪裏了。誰知道,找了幾日竟找不出來。”說著又用力扇自己耳光,“是老奴的錯,是老奴吃了豬油蒙了心,若早早的將這事稟告了小姐,何至於闖下今天這樣大的禍事。”

老夫人見黃嬤嬤兩邊臉頰抽得發紅發脹,就讓幾個健仆過去,勸住了她。“黃嬤嬤也是有年紀的人,別傷了身子。”目光一轉,落在李文月身上,“不管鑰匙在誰手裏,我隻記得當初我是交給你了。你也是大家子出身的人,規矩不用我再跟你細細分說了。”

李文月閉上眼,兩行眼淚流了下來。“我知道,這次丟失的財物眾多。從蘇落房間裏搜出的幾個金碗隻是小物,更要緊的是聖上賞賜的花山煙雨圖。這圖找不回來,我們言家頃刻便是滅頂之災。”

慢慢朝老夫人磕了一個頭,“東西是在我手裏丟的,無論我如何辯解,老夫人也是不信的了。”

眾人默然。

李文月緩緩起身,慢慢露出一抹笑意,“老夫人,你放心,我會給你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