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鐵連聲道謝,拿著丹藥一口吃了,咧嘴笑道:“良藥苦口,良藥苦口啊。”雷毓田把丹藥拿在手裏,遲遲未吃,看到師傅一口吃了後,也猶猶豫豫的小心放在嘴裏,臉上頓時露出酸苦表情,急忙轉身端起桌案上的水壺,咕嚕咕嚕大口喝水。雷大鐵扭頭看到徒弟這幅窘樣,遂嚷道:“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吃這點苦都慌亂成這樣,還怎麼學好手藝啊?”雷毓田連忙放下手中水壺,擦著嘴道:“師傅,這藥真的好苦,我看肯定效果很好,嗬嗬嗬。”
雷大鐵哼了一聲沒有理他,轉過頭來對昆侖血道:“我這沒用的徒弟,讓你見笑了。”昆侖血哈哈一笑,遂看了看門外,起身拱手道:“鐵兄,多謝你的香茶款待,在下實感榮幸,不過天色已經不早,我得在天黑前得找到客棧投宿,告辭了。”
雷大鐵一聽,連忙起身道:“兄弟,我們這鎮子小,鎮上就一家客棧,不過前見天客棧老板的兒子剛剛得了瘟疫,那老板就這獨苗一棵,早就急得四處求醫了,客棧也關了門。我說兄弟,我這鐵匠鋪後堂還有一間房,雖說簡陋了一點,不過還算湊合,你要是不嫌棄,就住在我這兒怎麼樣,我也好盡地主之誼嘛。”說完繞過茶幾,拽著昆侖血的右胳膊就往後堂裏走,邊走邊說:“來看看,來看看,別瞧我這前麵鋪子邋裏邋遢,我這後院住人的地方還是很幹淨整潔的。”昆侖血依然倔不過這雷大鐵,也幹脆就跟著他來到這鐵匠鋪後院。
進了後院,昆侖血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個四合院,很有漢族建築的風格。那鐵匠鋪正是院子南麵的房間,東西北三麵均有一間瓦房,雖然房屋略顯陳舊,不過屋外牆壁、天井過道都打掃得幹幹淨淨。
雷大鐵將昆侖血引向西麵的瓦房,推門進去後道:“昆侖兄弟,你看怎麼樣?”昆侖血一看,屋內木床、木櫃、木椅、木桌一應俱全,而且屋內幹淨明亮,全無半點灰塵黴汙的味道。雖說陳設簡單,但是對漂流在外的昆侖血來說,已經感到很是滿足了。昆侖血遂道:“古香古色,簡潔明了,很好很好。”
雷大鐵一聽,哈哈大笑道:“昆侖兄弟,隻要你喜歡,願意住多久都成。”昆侖血抱拳致謝,忽然瞟見牆上掛著一把寶劍,紅色劍穗銀色劍把,卻配著一副翠綠色的劍鞘,很是奇異。
雷大鐵將昆侖血妥善安頓後又準備了可口的晚膳和美酒,三人有說有笑均是酒足飯飽,雷大鐵酒醉之後說自己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也好久沒結交像昆侖血這樣的真心朋友了。雷毓田趁著師傅酒醉,悄悄告訴昆侖血,自己本有個師嫂,後來跟師傅的結拜兄弟私奔了,不過師傅沒去鬧也沒去追,還望著那兩人過得好,倒是我反而氣不過,隻是我那時剛入師門,沒好意思出頭。不過師傅從此就很難相信人了。今天見到昆侖大哥,忽然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這可真是應驗了兄弟有緣千裏來相見的真情實意啊。昆侖血心道這雷大鐵也是性情中人,於是向酣醉的雷大鐵又敬了一杯,雷大鐵迷糊著雙眼,咧嘴一笑,端起杯子咕嚕喝個精光,昆侖血也舉杯一飲而盡。
翌日,天色仍舊昏沉壓抑,不過對於風餐露宿兩個多月的昆侖血來說,昨晚是睡得最踏實的一個晚上。一大早昆侖血就起了床,將床鋪被褥收拾妥當後,信步出門來到天井。
因為昨夜細雨的緣故,院子裏的青石地板上有些濕潤,這雨水與灰土青苔一相混合,地板也變得滑溜起來。不過對於昆侖血這樣輕功卓越的高手來說,這濕滑的地板根本沒放在眼裏,仍是如履平地。
昆侖血站立身姿,運轉老祖內經,忽的雙目精光四射,昆虛神功頓時耍將出來。這兩個月來雖然漂泊在外,但是昆侖血一直沒有放鬆武藝內功的修煉,因為他肩負著為教主和大祭司複仇的使命,更肩負著神教生死存亡的重任,所以他不能有半點鬆懈,在這個弱肉強食爾虞我詐的世界,有時候,力量真的能決定一切。
昆虛神功隨心而發,隨心而收。當昆侖血收功回氣的同時,兩個聲音也同時發出讚歎歡呼,那正是雷大鐵和雷毓田。雷大鐵性子豪爽,見昆侖血的這一手絕世武功,又是驚訝又是佩服,本就愛江湖,卻無緣入江湖的他,如今能與絕世高手成為至交,光用心花怒放來形容他的開心已經不足以表達了。
雷大鐵或許真是高興昏頭了,連忙衝進院子裏,也不顧地上灰土泥垢,噗通一下跪在昆侖血麵前道:“昆侖兄弟,請您收我為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