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鐵又為昆侖血斟滿茶杯道:“昆侖兄弟,我們鎮裏最近不大太平,正鬧著瘟疫,得了這疫疹啊,鎮裏的郎中都無能為力,別說那些體弱病殘的人,就連身強力壯的青年都死了好些個了。你要是沒什麼事情啊,最好趕緊離開此地。”昆侖血道:“多謝鐵兄提醒,不過我到這裏來,還有些要事要辦,暫時不會離開,不過鐵兄也不必擔心,我略懂一點醫術,知道如何防範這疫疹,隻可惜我這醫術有限,不能替鄉民們排憂解難,看著大家被這疫疹所困,也是無奈和痛心。”
雷大鐵一聽,讚許道:“昆侖兄弟菩薩心腸,我老鐵很是佩服啊,不過這各行有各行當的高明,昆侖兄弟應該不是郎中吧,所以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據說這普天之下,醫術高明的當屬雲南百花城主蘇浩天,鎮上早已經派了快馬使者,去百花城求援了,估計在這十天半個月內就能趕到這裏,到那時鎮子就自然有救了。”說完喝了口茶,一臉堅信不疑的樣子。
昆侖血抿了一口茶,道:“據說湘西鬼幽門也擅長醫術,為何舍近求遠,去求百花城呢?”雷大鐵一聽,連忙擺手道:“兄弟你是有所不知,這鬼幽門要說醫術啊,那確實了得,但是他們更厲害的是巫蠱之術,我們這裏的人現在是談都不敢談。”他忽然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次鬧瘟疫,就有可能是鬼幽門下的蠱咒。”
昆侖血看著雷大鐵的眼睛道:“何以見得?”雷大鐵一本正經的道:“我給你說件事兒啊。去年,有個外鄉的年輕公子,姓劉。這劉公子來我們墮鳳鎮本是探親,無意中就遇見了鎮上一戶姓藍的女子,於是兩人就相好起來。這藍女年輕漂亮在我們鎮子是出了名的,隻是家境貧寒,還得服侍體弱多病的老父親。這劉公子是大戶人家的子嗣,與藍女相好之事,家裏當然是一萬個反對,反正就是那些要什麼門當戶對的狗屁理由嘛。”
雷大鐵喝了口茶,擦了下嘴,又繼續道:“不過這劉公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明知家裏反對,卻瞞著藍女說家裏同意他們的婚事,這藍女心一軟,就把身子給了那劉公子。可沒想到這藍女就此懷上了孩子,這劉父知道此事後,那是大發雷霆,把劉公子痛斥了一頓。不過劉家還算是仁義,見藍女懷有身孕,就將她接到劉府調養休息。雖然沒有明媒正娶,但是也給了藍家一個承諾,說是劉家名門望族,劉家子嗣一定要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女子為正房,到時再納藍女為妾,也算給了個名分。藍家本就貧弱,這藍父當然也就答應了,還收了不少聘禮。雖然這事有些不合道理,但是看在錢的份兒上,藍父還是高興了許久,而且藍女能找到劉府這樣的婆家,那後半輩子已是衣食無憂了,如果能替劉家添個男丁,那更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事情到這裏,應該算是圓滿了,可是沒想到,就在藍女到了劉府不到一個月後,那劉公子就重病慘死,死的時候全身潰爛,大蛆蟲都能從皮膚裏爬出來,極為恐怖。”
昆侖血一聽,道:“那定是中了蠱毒。”雷大鐵道:“沒錯,這劉公子就是中了蛆蠱而死。不過劉家認為是藍女作怪,克死了劉家公子,一氣之下就將藍女遣回了藍家,還收回了聘禮。之後藍女整日以淚洗麵,最後竟然在家中懸梁而死,一屍兩命,真是人間悲劇啊。藍女死後,就隻剩下藍父一人孤苦伶仃,沒過多久,這藍父也瘋掉了。整日裏就在鎮上哭嚎,說是鬼幽門下蠱害死劉家公子,又害得自家女兒蒙冤而死,罵這鬼幽老怪不得好死,反正是什麼難聽就罵什麼。這鎮子上的人茶餘飯後都是談論這事,反正把這一切也都怪罪到鬼幽門的頭上。”
昆侖血道:“這沒憑沒據,就憑一個瘋癲之人信口胡說,就怪罪在鬼幽門頭上,那是太過於武斷了。”雷大鐵道:“可不是嘛,沒過多久,這胡言亂語的報應就來了。那藍父瘋掉沒多久就死掉了,死的時候全身潰爛,惡臭難聞。之後鎮子裏就開始瘟疫橫行了。所以我就懷疑是這鬼幽門為了懲罰鎮子裏的人胡說八道,而降下的瘟疫。”昆侖血道:“鐵兄此言差矣,你也是任憑推斷,沒有真憑實據。”雷大鐵用手摸了摸光頭,咧嘴笑道:“兄弟說的是,瞧我這張嘴亂說,要被鬼幽門知道了,給我降個什麼蠱咒,那就死翹翹了,哈哈哈。”
昆侖血從衣袋裏取出兩顆藥丸道:“我這兒有兩顆丹藥,有驅毒克瘴的功效,對這鎮子上的瘟疫也許會有一定的免疫功效。即使沒有,也不會對兩位有任何傷害,而且還有清毒潤心的功效,兩位可以放心服用。”遂將兩粒丹藥交到雷大鐵和雷毓田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