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老祖聽後,朗聲道:“那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贏過這位昆侖兄弟了。”教主不再稱呼昆侖血為護法,已經向殷晨子表明了態度,殷晨子不是愚人,完全能夠領悟。隻是心道那魔教教主說話也太沒有經過思慮,我偌大一個昆侖劍派,難道還拿不下一個毛臉的後生?可笑至極,於是右手一揮,道:“昆侖九子,取他命來。”
八人嗖嗖從人群中躍出,殺氣騰騰的衝著昆侖血而來,此時,天上的雪花也慢慢多了起來。隻見他們都是身著錦繡道袍,腰係精美玉帶,手提三尺六寸劍,這便是除開五師兄狻猊子盧潮洪的昆侖九子。大師兄囚牛子謝木謝爾、二師兄睚眥子鄒嵩銘、三師兄潮風子彭文廣、四師兄蒲牢子孫方天、六師弟霸下子賴猛、七師弟狴犴子黃眾才、八師弟負屭子嚴元建、九師弟螭吻子葉奎嵩。
昆侖血見此陣仗,也不敢怠慢,右手掌一用力,將掌中袖箭震到地上****雪土之中,一道黑血跟著噴薄而出。昆侖血心知箭上有毒,不過此時也無暇顧及,咬咬牙,將手中斷袍用力纏繞在右掌之上,再提起剛才所奪之劍,低頭對跪在身旁的瞿嫣兒大聲道:“快回去!”瞿嫣兒仍是呆呆搖頭。
昆侖血見那八人已近在咫尺,遂左手發力,俯身抓住瞿嫣兒右臂,用力提起,將她在身前劃出一道弧線。瞿嫣兒在半空中與昆侖血麵對麵,眼對眼,她看見昆侖血滿臉血汙,頓時回想起最初自己在五台山救他時的情景。一晃這些日子,原來自己已經對這個男人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了。而如今,似乎已經到了生離死別的日子,而他,是否知道自己對他的一片癡心呢?而自己,還沒來得及好好去愛,就要與他陰陽兩隔了嗎?
昆侖血大喝一聲,將瞿嫣兒甩向教眾人群,瞿晉架起輕功,接住自己女兒,隻見她已經哭得不成人形,於是將她用力摟在胸前,瞿嫣兒哭得更加傷心,隻是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昆侖血。
就在這一瞬間,昆侖血隻感覺腦後生風,三把利劍同時向他後頸抹來。昆侖血動作煞是敏捷,將身子一沉,避開劍鋒,手中劍向後劃出一個劍弧,三子連忙沉劍格擋,火花飛舞四濺。
昆侖血沒有後退,旋轉身子和利劍,朝著昆侖劍派方向前進了一大截,當者披靡。謝木謝爾見他如此勇猛,於是大喝一聲:“混沌劍陣!”隻見八子同時雙手握劍,噌的一聲,手中長劍居然化作兩把,分持左右手。原來這昆侖劍居然是一把陰陽雙劍。
八子雙手持劍,以十二地支的卦位,配合踏雪無痕的身法,向昆侖血發起了連綿不斷的攻勢。雖然此陣狻猊子缺陣不在,螭吻子左臂受傷,劍力稍弱,但是以八敵一,輪番劍擊受傷的昆侖血。在眾人眼裏,昆侖血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可是眼前的對決並沒有向人們所預期的方向發展,昆侖血在混沌劍陣中如同穿花蝴蝶,身形鬼魅。一把長劍翻飛,八子竟然傷不了他分毫。而且昆侖血的劍上內勁澎湃,八子的劍隻要一與它相碰,就感覺虎口發麻,內息不穩。久而久之,八子越戰越弱,昆侖血越戰越猛,竟然一人帶著八人緩緩向昆侖劍派方向移動。
忽然,空中一陣輕嘯,一枚袖箭從昆侖血身旁疾射而來,放箭之人正是囚牛子謝木謝爾。昆侖血待袖箭飛至腦側,謝木謝爾心中正欲歡呼之時,用劍身將袖箭一彈,袖箭方向折返,勁力卻更加猛烈。謝木謝爾還未反應過來,那袖箭已經穿腦而過,就地身死。昆侖劍派眾人一陣驚呼尖叫,殷晨子雙眼火紅,咬牙切齒,雙拳捏得咯咯作響。
其餘七子見大師兄破腦而亡,鬥誌全無,劍招陣法全亂了章法。此時的昆侖血心中好像激起了一股獸性,不知是擊殺了囚牛子所致還是被他的連番卑鄙所激怒,手中的劍更加快速。
隻聽噗的一聲,螭吻子右腿齊膝而斷,血流如注,疼得癱倒在地。其餘六子見此,已經無心戀戰,扶著受傷的螭吻子狼狽逃竄回去。
昆侖血深深吸了口氣,垂手向下斜持著利劍,昂首立於雪地之中。不知何時,這風雪也越來越大,一些雪花飄落,粘在那帶血的劍刃之上,一瞬間就染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