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力擔當殺囚牛(1 / 2)

謝木謝爾此時呆立在昆侖血麵前,感覺手腕還在隱隱作痛,心中一片迷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此時隻聽身前魔教眾人歡呼喝彩,在他耳裏完全就是挖苦鄙視。身為昆侖劍派大弟子,在江湖上頗具威望的一代劍客,哪裏能忍受如此羞辱,雖然這種羞辱完全是自己內心所杜撰出來的。於是謝木謝爾大喝一聲,道:“魔教妖人,使的些什麼鬼怪之術,有膽量就憑著真本事來一決高下。”

這句話在旁人聽來那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可笑之極。可是昆侖血並沒有與他爭辯,嚴肅說道:“好。那我們就不比拳腳刀劍,比內力如何?”謝木謝爾一聽,眼珠一轉,道:“好,就比內力。”

於是昆侖血將手中劍插在雪地裏,謝木謝爾也活動了一下右腕,兩人同時向前跨了一步,麵對麵各自凝神聚氣。這內勁一起,旁邊的人就已經知道兩人高低,謝木謝爾隻是衣衫有些飄動,而昆侖血身體四周的積雪都已圍著他開始飛舞旋轉,煞是奇觀。

此情此景謝木謝爾也是看在眼裏,心中早就沒了底,但是現在騎虎難下,他也隻有孤注一擲,心中的小九九早就盤算了數十遍。

就在一瞬間,兩人同時擊出右掌,昆侖血心境純厚,一心想以真實力打敗對手,再圖機會解釋誤會,洗脫自己的不白之冤。謝木謝爾卻是一心想著如何殺掉這魔教妖人,不是為了什麼正義大道,隻是為了報之前奪劍之辱,即使違背良心,不擇手段也要殺掉此人。

隻見兩掌剛要相接,謝木謝爾右手袍袖中嗖的飛出一把兩寸長袖箭,左手藏於腰間,同時彈出兩枚喪門釘,再以昆侖劍派上乘輕功踏雪無痕,向後平退。

相距實在太近,那兩寸長袖箭徑直打向昆侖血右手掌心,昆侖血隻感覺鑽心巨痛從手掌傳來,一顆帶著血肉的箭頭鑽出右手背半寸,幾乎痛到無法凝聚內息。同時感到兩股寒勁直逼雙眼而來,急忙側頭,隻感臉頰一涼,一顆喪門釘擦過右臉頰,劃出長長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謝木謝爾見那喪門釘沒打瞎昆侖血,心中雖有些懊惱,但是那袖箭已經將他擊傷,心道也是賺了。嘿嘿一聲冷笑,沒再上前繼續與昆侖血糾纏,反而退回昆侖劍派人群之中。

神教眾人一看,哪肯罷休,都大聲呼喝著要上前與昆侖劍派拚個你死我活。昆侖血忽然轉身,大聲道:“神教的前輩兄弟們,請聽我一言。”此聲凝聚內力而出,極具震撼之力,加上教主舉拳示意安靜,眾人都凝神注視到昆侖血身上。隻有瞿嫣兒不顧一切,撲到昆侖血身旁,小心翼翼托起他受傷得血肉模糊的右手,心疼的眼淚滾滾而下。

昆侖血看了一眼瞿嫣兒,沒有說話,任憑她抓著自己的右手,一臉真誠的向神教眾人說道:“在下是一個重患癡症之人,對自己的過去是毫無記憶,那是一種沒有依靠,沒有家庭親人的感覺。自從入教以來,承蒙教主和眾位照顧,昆侖血才能得以重獲新生。在下無盡感激,早已下定決心,終身報效神教,即使身死,也在所不辭。如今神教大難,卻因我一人而起,在下很是悔恨和無奈,我不想因為我一人之過,而令神教塗炭。”

說完向教主和教眾們抱拳鞠躬,然後轉身向著昆侖劍派,昂首挺胸的說道:“殷掌門,今日之事,想必掌門你與眾位道兄定是殺我而後快了。”殷晨子隻是冷笑,沒有答話。昆侖血又提高嗓音大笑道:“哈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如此,你們就放馬過來。”說完提起自己的袍擺,用力一扯,撕下一大節袍擺高舉手中道:“本人昆侖血,今日與神教再無半點瓜葛,斷袍為證。殷掌門,在下一力承當所有罪責,與神教沒有半點關係。”

昆侖老祖此時已是老淚縱橫,隻是事到如今,也隻有昆侖血這個辦法才能避免一場浩劫。教主仍是舉著長臂,阻止教眾有所行動,教徒們捶胸頓足,咬牙切齒,有的甚至嚎啕大哭,見昆侖血為了神教隻身犯險,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憋屈與無奈,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瞿嫣兒此時已經哭得跪倒在地,拉著昆侖血那斷掉的袍擺,口中嗚咽呢喃道:“木頭,你不要這樣說,你不要這樣說。。。”昆侖血摸了摸瞿嫣兒的頭發,輕聲說道:“嫣兒,你回去。”瞿嫣兒低著頭,一個勁的搖頭,哭得更加傷心。

此時謝木謝爾走到殷晨子耳旁嘀咕了幾句,兩人同時壞笑了一下。那殷晨子心道如果能避免血戰,又能討回公道,那是再好不過。於是對著昆侖血大聲道:“好,此事貧道不再找魔教算賬,既然你願意一力承當,貧道敬佩你的勇氣和膽量,就給你留個全屍。但不知教主又是否同意,不再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