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正在勞苦的人知不知能量這點,他們的能量足夠讓他們應對這些勞苦的事麼?
愛為能量,恨亦為能量,沒有愛與恨的人生難道是死與灰麼?!
不足的愛加上不足的恨呢?產生不足能量的人生,結局是怎麼樣的?她想知道。
不清醒的認知總叫人做錯誤的決定,可什麼是正確的?人是會犯錯的,可人也是會推脫“錯”本身的……她就會這樣,總把一切問題歸於這是古代,而不是她了解的二十一世紀,她有那麼多疑問,竟是一點都沒有辦法解決這些疑問。
果果不能弄懂的問題越來越多,她以為這是沒有讀史的緣故,讀史讓人明智,有時間好好研究一下,她在心裏這麼補充。
藥壇子已經冒了好幾回白煙和褐色的水泡,果果就著抹布拎起藥壇蓋,好大一片白氣從壇裏就著藥材香冒出來衝向她。
廚房的門外透過白氣出現一抹火紅的影子,果果下意識望了一眼,就被還在翻滾的湯藥燙了手。
她蹙緊了眉頭,又就著抹布把藥壇從火上端下來。
“你當真是慕容妍依?”烏珠問地平靜。
果果猶豫,這個問題……她來到這裏就一直在糾結,而後很是無意地搖搖頭,像是給自己一個答案,又像是給烏珠的。過去的都是過去了的,不要讓自己的以後也這麼過去。她實在是厭惡極了這樣的生活。隻是現在,她還是一個大夫,在其位謀其職而已。
果果將藥倒進白瓷碗裏,疲道:“這是王爺的藥,他上次的傷還未能痊愈,還要勞煩烏珠殿下好生照料。”
烏珠走近,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湯藥,口吻略顯急重:“如果你不是慕容妍依,燁親王又怎麼會說你是六王妃?!你何以這般麵目來應付我?”
“我……”果果啞住。是以這般的麵目,她從不曾看清過自己,何論能看清別人是如何看待自己。雖極力不讓自己想這些無厘頭的事,可還是會去想,就像在腦袋裏生了根發了芽,現如今抑製不住地瘋長,就連本沒有的尊卑也印進血液裏了。她是何等麵目的生長在這個社會裏,竟是自己也不知了。
“烏珠殿下,我不過是一個大夫。”
烏珠臉色發青地哼出一口氣來,竟有人這樣回她的話,若是以前有人這樣和她說話,早把這人舌頭割下來。好不容易收了腹中的火氣,但烏珠此時也沒有來時的那翻耐心,“你說是不說?”
“藥快涼了,烏珠殿下還是先把藥給王爺送去。若是還有什麼疑問,正好可以問一問王爺。”果果將藥放在托盤中,遞於烏珠。
“你……”烏珠鐵青色的臉,氣地再問不出話來。儼然是沒有當初愛戀的感覺了,齊燁騙了她。就連麵前這個身份不明的人,都可以欺辱她,不把她放在眼中。
北陽的臉,都讓她丟盡了,竟是會這樣?!她自己擇的婿……竟是會這樣?!……可還有什麼法子,和親還不是父王的意思。燁親王,等著瞧好了,你今天怎麼對我,來日我必十倍奉還給你!
火紅的影子氣衝衝地走出好遠,果果恍恍惚惚的端著藥出門,她與烏珠是沒有什麼仇怨之說,硬生生地結下了梁子。這女人和女人之間相處,當真是沒有一點理智,倒全憑好惡。
烏珠這般在意,對齊燁應是上心得很,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放不下的。
果果苦笑著進了一處四合小院,正主南方的屋子是為主房,這是齊燁的住處。此時,這間房門大開著,倒是讓果果覺得齊燁有心在等自己。
……還在想什麼呢?!都過去了,過去了,過去了!
可她踏進房門的時候,還是能聽見自己不一樣的心跳,這戀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縱是她的靈魂也是偏向這南朝之風,可以兩女侍一夫?!